“如此,你就没用了。”
仇女之鬼咯咯笑,拍着肚子道:“来呀,快杀我呀。”
贾琏冷笑,“我不杀你,我封印你,万物相生相克,你的天敌一定还会出现。”
话落,贾琏两手发出万道金光,徒手就把红发女子像撕纸一样撕成了碎片,而后团成一个球,拿出一张黄表纸就使劲按了进去,两个手掌合十,揉搓了几下,片刻,黄表纸上就出现了一个红发垂地的妖艳女子,双眼填满黑瞳,面目扭曲。
刹那,偏殿中光明重现,义忠亲王走至贾琏跟前道:“还有这样诞生的鬼,今日本王亦长了见识。”
“不瞒王爷,这种鬼类我亦是头一次遇见,其中诡异之处我尚有不知道的。”
贾琏话语才落,毛人寿就醒转了过来,随着他苏醒的还有和他重叠在一起的仇女之鬼,此刻正撩发弄嘴的摆出了一副女子淫\\荡模样挑衅贾琏。
贾琏登时面生薄怒。
“国师为何动怒?”义忠亲王不解的询问。
贾琏一把把仇女之鬼从毛人寿身体里抓出来给义忠亲王看,道:“毛人寿不死,此鬼不灭。王爷给琏做个见证,琏要取他项上人头。”
望着贾琏手里正在向他抛媚眼的艳丽女子,义忠亲王道:“何必脏了你的手。”
话落,扬声便唤来了守门的侍卫,侍卫听命,拔出佩刀就利落的砍下了毛人寿的头颅。
拎着毛人寿的头,贾琏笑道:“此鬼又可归入魏文羡大人的《渡鬼集》中了。”
“何为《渡鬼集》?”义忠亲王颇感兴趣的笑问。
“是琏的玩笑罢了,实则是魏大人已经处理了好几起厉鬼复仇的案子了,出个鬼册不成问题。”
“原是如此,倒也有趣。”
“那孽子已被我囚禁不会再去弄什么贵血贱肉的害人,国师放心便是。”义忠亲王又道。
“王爷大义。非是琏小题大做,而是涉及血肉之事,皆为鬼祟邪魅作怪,不可不防。”
“你安心,邪祟作乱害人不浅,本王作为受害者再明白不过。”义忠亲王看着贾琏,半是玩笑着问道:“世道有些变了,国师可知是因何而变?”
“王爷已是是非之外的人,琏不怕告诉,琏私底下曾测算过,得出这样一个粗浅的结论,王爷听听也就罢了莫要告诉旁人。”
“你说,本王听完也就忘了,只做到心中有数便是了。”
贾琏点点头,低声道:“日月当空斗,潜龙暗里争,耗空国运,妖魔横行。”
义忠亲王听完没有露出丝毫惊怪之色,反而平静的道:“竟和我心中想的不谋而合。”
贾琏道:“王爷本是真龙之相,硬生生被人扭曲了命运,这本就是乱的开始,王爷曾为局中人,自己能想到,琏一点也不觉奇怪。”
义忠亲王自嘲一笑,拍拍贾琏的肩膀,又玩笑着道:“不知是因妖孽横生才有了贾国师,还是先有了贾国师才有了妖孽横生。”
贾琏笑望着义忠亲王,道:“王爷以为呢?”
“本王以为贾国师是大庆朝的一线生机,却不是所有人都这样想。古往今来,凡是天纵英才,国士无双之人,无不被人所妒。本王私心里想着,不为国朝太平,只为了你救本王脱离苦海的恩情,本王也会尽力护你,贾国师放心降魔收妖便是,若是人要害你自有本王护持。”
贾琏深深感念,禁不住弯腰一鞠。
义忠亲王连忙扶住,笑道:“我这个被圈在金殿玉堂里的废太子病好了,便有投机之人附庸上来,今儿一早进了两水缸的鲟鳇鱼过来,你带些回去尝鲜,莫要和本王客气。”
贾琏笑道:“却之不恭了。”
“你受之无愧,是本王想和你做个忘年交,别个人本王理都不理。”
贾琏望着眼前白发如雪,眉眼祥和,气质高贵儒雅的男人,深深为他的胸襟所折服,同时又替天下百姓可惜错失了这样一位胸襟广阔,仁心大义的君王。
又闲话片刻,贾琏就拎着毛人寿的人头从义忠亲王府走了出来。
他没乘车没骑马,就那么大咧咧的拎着人头去了寿山伯府上,一路人引人侧目,议论纷纷。
寿山伯夫人得知了消息顾不得礼仪亲自迎出了大门,一见到人头整个人先是呆木了片刻,随后就亲手从贾琏手里接走了人头,两手交叠,大礼参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