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怕他这个样子,记得以前所有的关键问题,我只要问出来,他几乎都是这个样子。我咬牙很想爆粗,心说老子为了帮你找真相,半条命都打进去了,你却还是继续无视我。难道我做的这一切,都根本没有意义么?
我开始责备自己,就不应该来。
胖子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个铁锅。我本来就饿得要死,刚才注意力全在事情上,现在一闻到食物,立刻就受不了了,也不管那是什么,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胖子就笑:“你现在的样子就像是半个月没吃饭了。”我停下手上的动作,白了他一眼,含混不清地对他说:“你去饿上三天试试。”
胖子笑的更厉害了,拍拍我的肩膀,“能活着回来的,就是好同志。”
三叔进来和我聊天,说让我踏踏实实休息,今晚有小花和闷油瓶守夜。我听着,渐渐的迷糊起来,糊里糊涂的已经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恍惚中,我望着闷油瓶坐在外面的背影,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这一觉睡得不太安稳,我翻来覆去的到了后半夜的时候,就自己醒了过来,想站起来出去撒泡尿,无奈动一动,周身都疼。只好躺在地上听外面的风声。
我心里翻腾着,好奇与失望的情绪夹杂在一起,非常的不舒服。我打算,等快弹尽粮绝的时候,就回杭州去。我是为了帮闷油瓶才来到这个鬼地方,现在他既然有事情瞒着我,我自己没有义务再待下去。
我一面想,一面透过帷帐上面的透明窗看向外面,忽然觉得有点异样。
不对,怎么没人了?
第三十九章 没有终点
意识到不对,我一下子直起身来,拍醒一边的罗子,他打了个激灵,侧过头疑惑的看着我,问:“怎么了?”
“今晚守夜的是谁?”
他想了想,“张爷。”
我听了脑袋一炸,也顾不上身上的疼痛,触电似的弹起来,跑出帐篷。土坑里的火还烧着,但周围一个人都没,我闯进闷油瓶的帐篷,里头没人。我心说糟糕了,他刚才一个人在外面守夜,是不是遇见什么危险?
转念一想,我觉得不太可能,这地方比较有杀伤力的动物,只有丝蝰。就算是闷油瓶被咬了,也应该是瘫倒在地,不可能凭空消失了。难道……是他自己走了?我心里不安起来,又绕着营地走了好几圈,还是没有发现他的任何痕迹。
这个时候,小花听见外面的动静,走出帐篷问我出了什么事情。
我将闷油瓶失踪的事情告诉了他,他只是叹了口,道:“应该是他自己走了。”
我想起闷油瓶的种种举动,心里只问候他的祖宗,他这回是彻彻底底耍了我们一把,不光是我,还有我三叔、小花、胖子、他这一走,我们线索就断了,现在想出去也没那么容易,要是死在这里不知道找谁去喊冤。
我郁闷的要死,心说这简直是在耍我。
不过,这也怪我。可能是之前我实在太信任他了,他最近的行为都有些失常……想到这儿,我心里都想抽自己一个嘴巴。
不过,话说回来,不来,罗子的降头还是没办法解开,我也不可能会放心他自己千里迢迢来这鬼地方,还好的是周围还有小花和胖子。而且,以他的性格,要是不想带上我们,早也就自己走了,何必等到这个时候。虽然闷油瓶做事情总是出人意表,但是这一次的事情,做的有点过火,危难时刻一个人走掉,这不是他的作风。
他选择突然消失的唯一理由,只能是他在到达这里后,发现了什么。我长叹一口气,忽然感觉和这个同生共死过的闷油瓶产生了莫大的距离。
思索间,罗子在帐篷里叫我:“小三爷,你进来一下。”我转头一看,见他正拿着张折起来的纸,对我点头。我走过去就问他怎么了,他阴着脸把纸递给我,冷冷地说道:“这是他留在你枕边的。”
我心中一动,立即展开卷头,现这是一封长信。
吴邪:
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走了。
我知道自己欠你一个交代。
我的确说过不会消失。但是今天,我不得不离开。
我即将要去做一件事,这件事是我的宿命,我无法逃避。
你大概一直非常奇怪,我为什么总是不去回答你,因为我自己本身就是一个谜题。
我坠入了一个循环失忆的过程,如果不来这里,我会永远处在循环之中,无法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