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脸上一阵烫,赶紧起爬起来迅速的武装。
过了一会儿,闷油瓶浑身湿漉漉的从洗手间走了出来,他一路走到客厅桌子边,地上立刻就出现一行水印,他连鞋都没穿,把手伸进背包里翻了一会儿,转过身问我:“吴邪,你有刮胡刀么?”
我缓过神儿,连忙站起来,先钻进卧室帮他拿了双拖鞋,又打开床头柜给拿出一个新的自动刮胡刀出来。他身上滴滴答答的流着水,我忽然想起他原来的衣服都已经不能穿了,于是对他说:“你的衣服都烂了,就穿昨天我们买的那些吧。”
他直接走向门口放着的购物袋,把T恤拿出来套在身上。水立刻就浸到外头,整件衣服都湿了。看着他糟糕的样子,我不由想笑,其实小哥这幅样子,很像个大学门里的学生,我看了他一会儿,去洗手间洗澡。
浴室里也有些凌乱,洗发水和沐浴露他都没有去碰,水流满洗手台,正滴滴答答的往下滑落。我简单收拾了一下,钻进淋浴间。
洗到一半,我忽然听见洗手间的门开了,我一怔,随即听见一阵嗡嗡的细声……是闷油瓶在刮胡子。我心头衍出一丝紧张,他竟然在我洗澡的时候进来刮起了胡子!
我和他只有一扇半透明玻璃门之隔,透过玻璃,我看着他模糊的一团影子,木讷了好一会儿。这种经历我活了这么大还是头一回。他娘的,他的地面生活意识太差了,连最起码的常识都不懂。
幸好,他似乎没有注意光着膀子的我。我赶忙转过身,冲干净一身泡沫,想抓过浴巾来擦的时候,发现毛巾架上什么都没有。我转头看见自己的浴巾正围在他腰里。而且他这胡子刮得天长日久,这么半天,一点要停下来的意思都没有。
花洒已经被我关掉半天了,淋浴间门上的雾气正在一点一点的消失掉。看到他手没停,我只好再次拧开花洒,背过身去。
看来我得给淋浴间按上个门帘了,我一边想着,一边围着闷油瓶刚刚丢在浴室的浴巾走出来,这时候,他已经全副武装的坐在沙发上了。
我苦笑着坐到另一处的沙发上,他突然伸过手来触我的肩膀。我心头一惊,向上看去,发现他的手上有血迹,是我的血,在墓道被砸伤的地方又破了。
“你有酒精吗?”他问。
我愣了一下,才回答道:“没有。”
“白酒。”
“有,但是最高只有56度的。”我不想让他照顾着点小伤,自己走进厨房拿出白酒,倒在毛巾上,按在肩头,伤口微微的开始疼。
闷油瓶却在这时走近我,用一只手固定好毛巾,另一只手拿起酒瓶,“忍着点。”他说。
一阵剧烈的疼痛从肩膀传来,他竟然把酒全倒在了按在肩头的毛巾上。我咬着牙,心说这家伙开始用在斗里对待粽子的办法对待我了。不过被闷油瓶照顾的机会也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的,这样的互动让我觉得,他对我还是很有义气的。
白天,我们去西湖走了一圈。傍晚,我决定不再回楼下的小餐馆吃饭,就带他去了一家比较有名的大排档。
“小哥,你一定得尝尝这里的辣烤翅。”我得意洋洋的向他炫耀:“这是全区出名的辣,吃下去马上就流泪。”
我们找到一处露天的桌子坐了下来,要了一些东西和生啤。不一会儿,我就看见了传说中的变态辣翅。我拿起一串递给他,自己却没去下手,我承认我每次来这都不去吃这东西,因为所有吃过的人都向我形容过它的变态。
闷油瓶果然上当了。他咬了一口吞下去,整个脸都变色了,他紧闭着嘴,皱着眉头。然后拿起手边的酒灌了下去。我憋着笑,问道:“够劲儿吧!”
“嗯。”他随手放下了鸡翅,去吃别的东西了。
快八点的时候天就完全黑了,周围人声嘈杂起来,而且已经有人喝醉了,开始在边上骂骂咧咧。这家拍档在杭州是比较出名的,过了八点就没地坐,经常有从市区各处开车特地过来体验的人到这排队等位置。
闷油瓶吃的差不多了,我对他说:“咱们走吧,一会排长队了。”
我可能是喝多了,一路上把车开的摇摇晃晃。我的脑子有点晕,握着方向盘的手也不太安稳,但是心中却升起冲动,想要把车开的飞快。我知道遇上警察就麻烦大了,不过我经常醉酒驾车,杭州哪个点査酒驾的会在哪条路上我门儿清。想到这儿,索性也不管了,我踩下刹车,摘掉了车牌子,然后一脚油门登到一百迈开外,上演速度与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