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别人了。”闷油瓶突然道。我不禁愕然,他这么积极还是头一回。
“天真,你要是不去,我明儿个就回北京,再说你也不想想,你不去,你三叔能放心我俩?”胖子把筷子一横,脸色阴了下来。我一下子就矛盾了,胖子说的有道理,三叔不会让不熟络的人去替他下斗探墓,我不去,他肯定就自己带着伙计去了,三叔这人做事情,向来都干脆利索,这次叫我来,不就是想让我代劳一趟么?想到这儿,我知道再推脱,这件事情基本就黄了,于是道:“那这样吧,我再问问三叔,让他把详细信息给我们,斗里有你们俩,我也放心,要是不是什么凶险的地方,咱哥儿几个就一起去试试。”
第二天我就给三叔打了电话,我们仨拿了三叔找专门人绘制的地图和一些随身物品,准备向目的地出发,不同的是,这次闷油瓶拿了一个很大的黑包,里面有一些他的随身物品,还有几件衣服。他这是在外面生活的久了,不再是原来那个地面上的九级伤残人士了?我有点疑惑,人果然都会随着环境的改变而改变。
三叔给我们准备了一辆三厢的别克,临走的时候告诉我装备会在我们到达之后两天到,到时候去接一下。
“一定要小心,要当心周围的人。”三叔最后叮嘱了一句。
其实我倒是一点都不担心周围的这两位,过去我们同生共死多少回了,要是他们两个有点异心,我恐怕早就折在哪个斗里了。去往蓝田的一路上还算顺利,抵达目的地后,我们找了个简陋招待所住下,房间里条件极差,热水到了晚上十二点之后就没有了,两张床一间,夜里蚊子多得要命。办完住房手续,我们准备上楼的时候,胖子忽然道:“我晚上动静多,你俩去一间吧,我自己一间。”
我想这倒是无所谓,过去我们仨一起下斗的时候也是睡在一个帐篷里。
“不行,你们俩睡一间,我自己住。”闷油瓶道。我心想这点事有什么可争得,早知道我就定三间了。一年不见,这闷油瓶是变得更加孤僻了?
我和胖子把行李放进房间,开始研究地图,地图是地质队的朋友画的,标注十分详细。斗的区域打着红圈,大概是位于一座山上的阳坡,旁边有一条河道。范围在整个山坡和河道中间的位置。
“路上三叔给我打过电话,后天装备应该就能到。”我合上地图。
“你三叔做事情,没什么可担心的。”胖子拍了拍我肩膀。
到了晚上的时候,我们继续研究地形、路线,我想起三叔给我看过的文献,想给他们俩说一说,没准他们能猜出这是谁的墓葬呢?
我洗了把脸,和胖子去隔壁房间找闷油瓶。“小哥,睡了吗?”我隔着门问。
里面没人回答,我们又重复了几遍,却没得到任何回应,胖子把耳朵贴在门上去听,还是没有一丝动静。
“我操,不会出了什么事情吧。”胖子生疑的说:“刚回来的时候看他也不像是很困的样儿啊,这才七点多。”经他一说,我也有点担心,就跟胖子一起来到楼下服务台。
不料那工作人员一脸疑惑的看着我俩,“你们说跟你们一起来那个小伙子啊,刚才我看见他拿着包出去了。怎么?没跟你们打个招呼?”我心里一惊,心说不是吧,他才和我们到这个地方,之前也没有给他看过地图,难道是他自己一个人下斗去了?如果不是的话,他这么晚了出去干嘛?
“别担心了,应该没事,他没有拿地图,不会自己一个人‘进去’了。”胖子冲我使了个眼色,示意上楼再说。
回到房间我转身关紧门,立刻问胖子:“他之前说他自己去,难道这大半夜的一个人下斗去了?”
“不可能,你不用这么着急,虽然他以前记忆不太好,但是又不是傻子,”胖子说着就笑了:“没准夜里闲的无聊,看这里的电视也收不到几个频道,出去找妞儿了。”
越说越不靠谱,这不是开玩笑吗?闷油瓶怎么可能去……他从来不做没有理由的事情,就算是无聊极了,最多是在房间里‘打坐’。
正当我们犹豫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敲门。
“谁?”我一下警惕起来。
“是我。”有点像闷油瓶的声音,但却有点哑。我去开了门,他走进来,直接坐到电视桌上对我们道:“我刚才去买洗浴的东西了,这里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