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和闷油瓶蹲在稍远那摊血旁边,围着一具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尸体,闷油瓶正伸手挖向那动物的伤口。
我跟着走过去,想看清楚那具尸体,结果刚一到胖子身边,顿时就吓了一跳,地上横躺着一只巨大的野兽,足有两米多长。它周身都是抓痕,腹部的位置皮开肉绽,内脏流出来,和血混为一片。我看着,马上就要吐出来。愣了半晌,结结巴巴地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这他妈的玩意是豹子么?”胖子惊叹,然后用十八寸的刀头拨弄了下动物的头部。
他这一说,我也发现了,这家伙的体型有点儿像是猎豹,却比豹子大许多,它身体正一颤一颤的,应该是濒临死亡的状态了。胖子转头看向闷油瓶,奇怪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闷油瓶摇了摇头,回答道:“这是豹子,但是被什么东西攻击了,这些伤痕全是抓出来的,几乎没有咬痕。”
胖子一脸疑惑的问闷油瓶攻击它的东西是什么。闷油瓶的手指在那动物的嘴里挖了半天,掏出一块被血浸湿了的不明硬物。他仔细观察着手里的东西,回头对我们道:“这是攻击它的东西的皮。”
胖子接过来一看,脸色就变了:“这他娘的就是犀牛皮么!这豹子这么大,有多大力气,才咬下这点。”听他这么一说,我觉得更恐怖了,不由得抓住了腰间的枪套。
三叔和燕子也出来了,三叔研究了一下地上的动物,跟着就皱起眉来。他用水将闷油瓶抠出来的皮冲干净,传给我们一个个看,传到手里的时候,我使劲捏了捏,发现它简直是铁做的,足有两厘米厚。指甲划上去,连道痕迹都留不下。这一块也就巴掌大小,表皮上几乎没有毛,全是灰色。乍一看,还真有点像犀牛的皮,这就奇怪了,我心里琢磨,这里又不是草原,不可能有犀牛,而且就豹子身上的伤痕来看,应该是被什么硬物刮出来的。什么东西能长出这么厚的皮,同时又有锋利的爪子?我心里涌起一股不详的感觉,突然感觉到远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看着我们,不由打了个寒战。
燕子的表情十分的僵硬,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这是斗神显灵了,要命的话就赶紧离开这。”
三叔和胖子似乎是信了,立即开始收拾装备,说这地方太邪门,不能留了。
再次上路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我一直和胖子探讨刚才发生的事,胖子说不管那是什么东西,肯定是只想告诫我们一下,让我们离开,不是要我们的命,不然就不需要把豹子叼过来,直接攻击我们就行了。
我感觉这件事情不太靠谱,按照他的说法,那东西未免太强大了,竟然懂得杀鸡给猴看。
三叔听了胖子的解释也点头同意,说这完全有可能,能被人奉为神明的动物,自然不是那么简单。他让闷油瓶在前面停下,从身后卸下长形肩包,拉开拉链。我发现那里面装的竟是装车时我看见的阻击步。
“大侄子,你把背包给我,你拿着这个,要是万一有东西出来,你就找远的地方跑,伺机开枪。”三叔命令道。我看了看阻击步,又看了看三叔,有点犹豫,他拍着我肩膀叹了口气:“那东西的皮太厚,根本不是刀枪能解决的。一会要是再碰见,就全靠你了。”
我俯身提起阻击步,把背包卸下来递给三叔,几个人商量好作战计划,继续前进。按照燕子的说法,这里再走一天,入夜就能到石洞。
白天还是比较安全的,鳌山上全是连香树和杉木,雾气倒不是很大,只是树木太高遮云蔽日,光线不是那么清晰。闷油瓶走在最前面,时不时的站住脚等我们。我还在掰着指头想昨晚的事情,就过去问三叔昨晚不是他守夜,怎么没看见那怪物。
三叔对我笑了笑,小声道:“那会已经不是我了,是那小哥在外面,他八成是听见动静就跑进帐篷了。”
我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以闷油瓶的手段,不可能一见动静就跑回帐篷躲起来,闷油瓶怕我有事,所以发觉不对后不管那是什么,先回帐篷给我做起了保镖。我感激的望向闷油瓶的背影,他背着一个巨大的登山包。那包大的已经和他身材完全不成比例,他却能健步如飞。
我追上去,想对他说点什么,却找不到话题。他见我过来头也不抬,只是淡淡地说道:“到后面去。”
这次我没听他的,按照我们刚才的计划,我应该端着枪走后面。但前面永远是最危险的位置,有野兽出现,也最先袭击前面的人,我虽帮不上什么忙,至少拿着枪也能抵挡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