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安妮应着，两人朝着外面走去。
星光闪烁。
哈利骨节分明的手指附在矿泉水的瓶盖上，紧接着“哒”的一声拧开了。他递给安妮然后默默的看着她小口的啜饮。
“嗯……彼得没有来?”安妮话音一出就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前几天的时候格温还跟她说过哈利和彼得闹翻了的事情。
“嗯，他大概有别的事情在忙。”哈利说道。在安妮的眼里他的表情有一瞬间的阴鸷一闪而过，然后很快有恢复了平常。看得出来他并不想谈论两人之间的矛盾，只是刻意的转移了话题。
“自从你回到纽约之后好像我们都还没有这么近距离的说过话。”
“啊，好像是的。”安妮随着话题转移说道，“课业比较繁重，我最近缺席的课程比较多，再加上安德鲁教授的课题研究——”
安妮一顿。
又提到安德鲁教授了。
哈利却仿佛察觉到了什么一样，他看了一眼思索如何转移话题的安妮，然后装作不经意的问道，“自从安德鲁教授被调到别的学校去任职之后，你好像就再也没去上过他的课。”
“嗯。”安妮勉强笑道，“从觉得新任教授没有安德鲁教授讲的精彩。”
“很多人都在讨论安德鲁教授到底是不是那场纽约大学连环杀人案的凶手。”
“纽约大学里面不是已经穿的沸沸扬扬了嘛。”安妮答非所问的说道，“甚至还有人说是我杀了里奇和詹姆斯呢。毕竟我还进过FBI的审讯室呢，我都习惯了。”
“我知道你不是。”
“我当然不是。”安妮好笑的说道，“如果我是的话FBI早就把我抓起来了，只有少一部分人才会觉得我是凶手。”
“我以为你不会关心这个。”
“事实上，最近有些流言蜚语说里奇和詹姆斯是因为一张纸条才死的。”哈利说，琥珀色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安妮。
“我也收到了一张纸条。”
安妮长大了嘴巴，仿佛有一股电流顺着她的脊椎骨一直向上冲向大脑。
“你……你说什么?我不太明白。”
“我是说，就在前天我收拾书柜的时候在一本不常用的书里面发现了一张纸条。”哈利继续说道，“我甚至不知道这张纸条到底是什么时候存在的。”
“上面写着威胁我离开一个叫安娜的女孩的话。”
哈利很识趣的没有再继续问下去，“警方已经宣布抓到凶手了，是不是真的已经无所谓了。或许这本来就是一个小玩笑。”
安妮陷入了一片沉默。
她想到了里奇和詹姆斯收到纸条的原因。
又想到了格温曾经对她说过的话，以及今天两人中间暧昧的态度。
那么哈利收到纸条的原因……也是因为她?
最重要的是，为什么安德鲁教授放任哈利接近她，却选择了杀死詹姆斯之后去哥谭找自己。
安德鲁教授去哥谭简直没有一点计划性可言。毫无章法的杀死博格先生，又出现在安妮身边。
警方来时，他又束手就擒。
再加上扑朔迷离的安娜。
这些种种的背后到底都隐藏着些什么?
哈利转移了话题，两个人东一句西一句的聊了一会，心思沉闷的安妮结果忘记了电影散场的时间，格温站在了她的面前，她才如同恍然惊醒的浑身一颤。
“你怎么了?”
“我很抱歉，格温，哈利。”安妮勉强笑道，血色尽去的小脸如同一张白纸，“我可能有些不舒服。”
安妮坚定的拒绝了哈利要送她回去的想法，然后自顾自的招了一辆出租车，前往托尼所在的别墅。
“她怎么了?”格温莫名的说道，“我看她的脸色非常难看。你们两个谈崩了?”
哈利沉默，看上去心情也并不是很好。
如果他早一点看到那张纸条……
如果早一点。
詹姆斯就不会死了。
安妮回到托尼的别墅就一头扎进卧室里，她躺在柔软的大床上，脑海里一遍一遍重复着安德鲁教授的每一句话，直到很久之后她才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一晚上安妮也没有睡踏实，梦里反复着安德鲁教授说过的话，以及詹姆斯和里奇的过往，她甚至还梦到了哈利一身是血的躺在地上，一双漂亮的琥珀色眼睛失去了神采直勾勾的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