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才不由得一阵嗤笑:“你也会求我?”梁山伯目光十分诚恳,用力地点点头。
马文才想了想,说:“你说。”
梁山伯道:“麻烦你,这一路上,多照顾一下英台。当然了,还有卿婳。”
卿婳倒是不意外他说出这番话,回头看了一眼祝英台,见她听到梁山伯的话之后就痴痴的看着梁山伯,不禁好笑,刚才不是还说关系没别人想的那么好嘛。
梁山伯见马文才不说话,以为他这是拒绝了,于是又道:“我接了你五球,而且你也立过誓的,男子汉大丈夫,说到做到,难道你想反悔吗?”
卿婳赶紧道:“梁山伯,我知道你关心祝英台,但是我大哥的人品也不是你随意可以置喙的。而且祝英台与我们是同窗,我们自是不会欺她。”梁山伯点点头,又对马文才道歉。卿婳的维护令马文才十分暖心,也不愿意搭理梁山伯。
梁山伯对着祝英台说了许多照顾好自己的话,还把自己存的钱全给了祝英台。卿婳看着,不由得在心中感慨,梁山伯对祝英台是真的很好。
马文才看了看这天色,也不算早了,就催促大家该上路了。梁山伯这才结束与祝英台话别。
卿婳同马文才并行而骑,落在祝英台后面轻轻讲话。祝英台听不到他们在讲些什么,也不乐意听。只是走了很久了,祝英台还是停下来等他们上前来,询问:“我们下山找陶先生,但山长给的拜帖上并没有地址,这怎么办?”
王凝之来信时也提到陶渊明行踪不定,除非是约好了,不然谁有不知道他在哪里。也正是因为这样,王凝之才将此事交给卿婳去办的,毕竟她掌管着皇家情报局的一半,这耳目遍布天下。卿婳昨晚就派人去查探了,想来现在已经有了结果。
正想着,一只巨□□正对着卿婳俯冲而来,用箭去射已经来不及了,马文才使力一跃,坐到卿婳身后,将她整个人抱在怀中,还贴心的用手挡住卿婳的头。
卿婳赶紧从怀里取出小哨子,吹出一段极短的旋律,就见原先还是俯冲状态的黑鹰又飞回了空中,正在他们头上盘旋。祝英台在一旁已经傻了,不明白这变故是怎么发生的,但是看着马文才护着卿婳的样子又觉得有些怪异。
卿婳从马文才怀里出来,赶紧解释道:“大哥,黑睚是我养的,不会攻击我的,放心!”马文才这才放松了心情,两人双双下马,卿婳又吹出一段旋律,黑睚向卿婳这边飞了过来,站在卿婳伸出去的左手臂上。
卿婳笑着摸了摸黑睚的羽翼,然后取出了它脚上的信。刚想放飞,又见一旁有些好奇的马文才,于是将黑睚举到马文才面前,“大哥!你看我这鹰养的可好?”
黑睚一身黑羽油光水滑,眼神灵动且凌厉,两爪锋利但抓在卿婳手臂上却不伤那衣袖丝毫,而且看刚刚它的俯冲之力迅猛无比,这么刚猛的鹰定不是圈养出来的,但又如此通人性,可见卿婳养的的确是好。
“很好!”马文才赞赏道。卿婳高兴地说:“黑睚是我采药的时候遇到的,有人捉住了它,意图熬鹰以达到驯服它的目的。我见它颇具灵性,就将它买下,修养好之后放生。原本以为不会再见,哪成想第二天它就回来了,每天出去狩猎,吃饱后就回到院子里蹲守。后来我就训练它去送信,这会儿正给我传来陶先生的消息。”又揉了两把羽翼,卿婳就将黑睚放走了。卿婳上书院求学的这几个月,黑睚都是由暗一照料的。
“有陶先生的消息了?他在哪里?”被两人忽略了很久的祝英台询问。卿婳打开纸条,上面只有聊聊几笔而已。“据说陶先生就在下面的杭州城里。但是具体行踪不清楚。”卿婳昨日才吩咐他们去查,今日能有消息已然不错了,更何况五柳先生没有家人,平日里行踪不定,暗卫也无从查起。
“可杭州城素来繁华,百姓众多,我们又上哪里去寻人?”祝英台又问。卿婳也一时不得其法。马文才倒是一点儿也不急,“放心吧,这有名有姓的还怕找不到嘛!”
三人快马来到杭州城里,随着马文才找了一处人流量大的地方,马文才取下身上的弓,随后迅如流星般的箭带着长幅射向牌楼之上,牢牢地固定在那里。只见那长幅上写着:悬赏黄金十两,寻找五柳先生陶渊明。
马文才利落地收起长弓,对自己的箭术很是满意。“这样真的行么?”祝英台疑惑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