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婳是真的不明白,这黄良玉的行为怎么和自己母亲说的不一样呢?马文才嗤笑了一声,揉了揉卿婳的头,“这种不自爱的女子,你理她做什么,既然她不珍惜,就让她去吧。”
“嗯。我已经决定不管她了,我已经将消息送了份给祝家八少爷,他若是愿意就让他去吧。”还送了份给马伯父,让他好自为之。这话卿婳没说,她怕文才心里难过。不过马伯父也是个聪明人,立即就和枕霞楼断了。
“婳儿!”
两人抬头,只见一男子正站在他们房门前,他穿着白色锦袍,上绘着青葱的竹子刺绣。马文才眯着眼睛看了看,这刺绣与卿婳送自己的好像。这人,大概二十五的年纪,俊朗的脸上五官分明,剑眉斜飞,一双狐狸眼中正噙着笑意。
手上正摆弄着折扇,忽而折起忽而展开,整个人看上去颇为放荡不羁,但那双狐狸眼中时不时闪过的精光让人心头发颤。
“七哥!”卿婳赶紧扑了过去,揽住了王献之的手。“七哥到了也不让人通知我去山门前迎你。”
王献之稍稍用力敲了卿婳的脑袋一下,“倒不用你去接我,今日书院的山门前可是热闹异常,可算是提前给我看了场好戏呐!……行了,也不说这个了,带我去观赏一下你的卧室吧!”
见卿婳与这人这般亲热,马文才感觉自己已经不是在喝醋了,简直是将自己泡在了醋缸里。但这人又不是一般人,他只能陪笑行礼:“七哥好!”
卿婳赶紧拉着马文才给他介绍:“七哥,这是我在书院最好的朋友。”卿婳面上是笑着的,心里都快哭了,因为她忘记报备了,她和文才的事情。
王献之看着卿婳拉着马文才的手,眼睛都眯起来了,面上笑得却是愈发高兴。略微地向马文才点了点头,然后伸手拉过卿婳,“走吧,先带我去问候山长,之前王卓然让他受累了,我正好向他道个歉!”
王献之自然看出她与马文才之间的不对劲,这会儿拉走卿婳也是想好好了解他们的事情。卿婳也想同他说说清楚,只能回头抱歉地看了一眼马文才。
马文才也不能拦着啊,只能在后面咬牙切齿地表达不满。
“所以,你这是认定了那个人了?”在山长为王献之提供的房间里,王献之一脸阴沉地问。他们辛辛苦苦养大的花啊,甭提多娇嫩水灵了,居然在他们不知情的情况下摘走了,他都要气死了好吧。
卿婳一点儿也不怕他生气,“嗯。反正来之前姑母说了随我找的,现在我找到了,她肯定很开心。”
滚.蛋.吧!你没找到的时候,她当然这样讲了,等你真的找到了,反对得最厉害的可不就是她了!王献之深吸了一口气,“待会儿去将你的床铺搬到哥这里来,这几日陪哥好好聊聊。”
卿婳皱眉,“为什么?我不搬也能和你聊天啊?”
王献之瞪了她一眼,直接冲着站在外面的若诗喊了一声:“若诗,去将你家公子的床铺拿过来。”若诗一脸为难地看着房里两个人,“怎么的,我是使唤不动你了吗?让你好好照顾公子,你就是这么照顾的,你家公子都快姓马了?!还不赶紧去拿,手脚麻利点儿!”若诗再也不敢迟疑了,赶紧跑走了。
卿婳感觉自己委屈巴巴的,明明是姑母让她先下手为强的,这会儿又不乐意了,哼!大骗纸!
若诗顶着马文才杀人的视线将自家小姐的床铺裹吧裹吧的抱走了,刚刚走出门,就听到茶杯摔在地上那清脆的声音,若诗脚下动作顿时加快,恍若身后有怪物追她。马统低垂着头,完全不敢看自家公子,颤颤巍巍地将碎瓷片收拾了,随后立即退出房间关好门,这才松了一大口气。
王献之向山长要了两间房,隔壁的就给卿婳住。他们这边是这样,祝英台那边也是如此。祝英齐慢了王献之一步,他来时,刚与黄良玉错过,但他收到了卿婳匿名送的信,这信黄良玉逃跑后的几日他也收到过,他自己也一直在搜查,这次信上的内容他之前就知道了,也是因为这,才加剧了他对黄良玉的死心。
不来不知道,这英台干的事明显比那王公子说的还严重啊!不顾祝家族亲,私自与他人结交,还与男子同房同床,祝英齐简直气疯了,这女儿家的名誉还要不要了。(王献之与他的心情真是一模一样啊。)
梁山伯在一旁不明所以,但还是帮着祝英台劝说祝英齐不要生气,祝英齐简直要被他的榆木脑袋气笑了。当即就拉着祝英台走了。山长有给他安排房间,他将祝英台拉进房内,关上了门窗,转身就让祝英台跪下。祝英台以为他还在为刚刚的事情生气,就赶紧劝道:“八哥,我与山伯之间隔着书山,也不妨碍什么的。而且他不知道我是女子的,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