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怎么了?我之前还听说,山长和荀夫子在尼山书院读书的时候,那才女谢道韫也来当过教席呢!”
“真的呀?!”
“那是!我有个表哥和山长他们是同窗呢,他还跟我说了很多他们那时候的事情!”看着周围那一双双好奇的眼睛,感觉倍儿有面子!
“快说说!”
“是呀!快和我们说说!”
…………
卿婳走着走着,就到了她和文才一起住过的房间,她没有进去,只是站在外面看了一眼就离开了。她当年走的匆忙,将药粉和衣物之类的都留了下来,本以为这些都没了,她还心疼了好一会儿,毕竟采药制药很辛苦的,里面还有好些她突发奇想制成的半成品。
直到久居杭州城,第一次去太守府拜访的时候,马统告诉她,那些东西都被文才带了回来,包括她的衣物以及自己买的家具。太守府怎会缺这点儿东西,照马统小少年的说法,就是马公子心眼儿太小,不愿意将卿婳的东西留下来给后面的学子们。
卿婳当时有些哭笑不得,但更多的则是心酸和思念,思念着那个别扭的男人。
晚上又去与梁山伯商量了一下卿婳教学的内容,梁山伯如今有了儿子,甚是高兴,大手一挥,随意!说是卿婳当年文韬武略丝毫不逊色于他,甚至还在他之上,只要不教学生做坏事,其余的随便。卿婳见梁山伯这般说,耸耸肩就告辞了!
第二天,卿婳就去上课了,讲的是各种蛊虫的效用,虽然没有实物展示,但通过卿婳绘声绘色的讲述,学子们还是能想象得到那是怎样一种生物。至于学习的效果嘛,听说那几天并没有几个学子去吃饭。
荀巨伯还向梁山伯控诉卿婳这种教学是不可取的,不过卿婳却说这一批学子的抗击打能力不行,连他们的一半都达不到!梁山伯颇为赞同卿婳的说法,故而卿婳的教学一天比一天重口味,刚开始学子们还矫情吃不下饭,这会儿都能一边吃饭一边讨论那些“可怕”的东西了。
这天,学子们都在猜测卿婳今天要给他们讲些什么,不过卿婳向来不按套路出牌,今天难得穿了一身黑色劲装,“学子们,学了这么多天的理论课,今日也该带你们上一次实践课了。”
学子们面面相觑,不知道卿婳要干什么?有些耐不住的学子举手提问:“褚先生,请问什么是实践课?”
“就是带你们去后山,亲自见识一下草药以及毒草。好了,排好队,跟上我!”
学子们还没有见识过这样的教学,心里好奇,面上均是跃跃欲试。
不过他们并不知道,书院此时正被一对士兵围着。王兰和王蕙解决完手边的事情之后,就打算一起到山下去买布料,没想到刚走到山门,就看到一个将军带着一对士兵从远处急行而来,不一会儿就到了山门前。“马文才?!”王蕙对他印象深刻些,也早一些认出他!
此刻的卿婳对这些并不知晓,见众人认清了她交过的草药之后,就打算转移阵地,去采毒草。这不还未开口,就听到“卿婳!卿婳!”是荀巨伯的声音,而卿婳也看见了气喘吁吁的荀巨伯。
“夫子,你这体质也太差了吧!”
“是呀,还不如我们呢!”
学子们纷纷调侃哄笑,荀巨伯这会儿也没有时间和他们玩笑,深吸了几口气,扒拉在其中一名学子身上,焦急地对卿婳说:“马文才在山门口,指名要找你,你快去!”
“什么?!”卿婳惊讶不已,随后又是狂喜,提步就往山下跑。
众学子从未见过卿婳如此失态过,纷纷起哄询问荀巨伯。这两年马文才守护边关,声名鹊起,荀巨伯他们也对他改观不少。
“你们褚先生的未婚夫找上门来了!”
“莫非褚先生逃婚?”有人猜测道。荀巨伯一上去就是一个爆栗,“逃什么婚!那未婚夫是打算先立业,好名正言顺地迎娶你们褚先生呢!不过那未婚夫你们也认识,就是这两年杀敌卫国、保卫边关的马将军!”
学子们只是听说过马文才,可从未见过,这会儿听到这消息,瞬间疯狂了,纷纷追着卿婳的脚步往山下去。
卿婳这一路狂奔,完全顾不上酸疼的双腿,终于赶到了山门前。梁山伯他们见卿婳来了,纷纷给她让路。
卿婳没有再往前走,只是愣愣地站在那儿,失魂落魄地看着那男人神色复杂地下马,缓缓走过来。那夜夜在梦中见到的眉眼就这样出现在了眼前,与两年前相比少了几分稚嫩,多了坚毅和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