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若琳这才笑了。
外面的风声更大了,楼上的窗户也开始“啪!啪!”的乱响。
“哦,我想我忘了关窗户!”凯若琳一边说一边上了楼。卧室的窗户果然没有关——这件卧室是整个别墅最好的一间,已经是属于克劳蒂亚的,不过,在一年前凯若琳搬了进来——她在窗台上养了一盆红色的花,看上去和克劳蒂亚的吉尔很像。
她嘟囔着把窗户关上,却忽然看到了一双血红的眼睛。
赫尔曼只听到“砰”的一声,好像什么东西掉到了地上。
“凯若琳,怎么了?”没有人回答他。
“凯若琳,你还好么?”赫尔曼疑惑的慢慢爬上了楼梯,犹豫的敲了敲门。
可是还是没有人理他。他深吸了两下,缓缓拧开了门把手,然后惊讶的长大了嘴巴。
凯尔林额头上滴滴答答留着鲜血,头发上,脸上,都是泥土,旁边有一个破碎的花盆——她似乎被阳台上的花撞破了脑袋。
他连忙跑过去:“凯若琳?你还好么?我带你去医院!”他架起凯若琳,凯若琳却并不领情,她忽然疯了一样,张口咬在了赫尔曼扶着她的手臂上。
“啊————”赫尔曼一下子把她摔到了地上,捂着胳膊吼着:“你疯了么?!”
凯若琳看上去确实疯了,她瞪着窗户,眼神呆呆的,仿佛找不到焦点。赫尔曼很快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他小心的看着凯若琳,把手伸到她眼前晃了晃,她仿佛才醒过来一样:“啊!”
“凯若琳,你好了么?”赫尔曼连忙问。
“你怎么在这里?”凯若琳皱了皱眉头:“哦,好疼!”
“你的头破了——我想你撞到了花盆。”
凯若琳疑惑的看了看地上破碎的花盆,扶着窗台站了起来:她的头晕晕乎乎的,仿佛被重重敲了一记。
她疑惑的慢慢走进梳妆镜——然后被镜子里自己的惨状吓坏了:“啊!!我这是,我这是怎么了!”她惊恐的瞪着眼睛,手哆哆嗦嗦的想要摸一摸,却恐惧的又放下。
“我们去医院包扎一下吧。”赫尔曼担心的说。
凯若琳立即同意了——她甚至主动拉着赫尔曼跑出了屋子。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忽然不想留在这间屋子了呢。
赫尔曼开着车,载着凯若琳,缓缓开出了房子。
房子里瞬间安静下来。只留几盏灯,仿佛在等待主人的归来。
——归来的并非是凯若琳,而是原本的主人,道夫格林先生唯一的亲生女儿,克劳蒂亚。
她跳到三楼的起居室,轻轻推开窗户——窗户上的风铃被吹得发出“叮铃铃”的响声。
他们飞速的钻了进来。
爱丽丝开始饶有兴致的看着周围的布局:“挺温馨的呀。”
爱德华则把克劳蒂亚拉到了一边:“你还好么?”他们刚才躲在树上,他刚刚明明白白的看到了克劳蒂亚的獠牙不受控制的长了出来。
克劳蒂亚点了点头:“是的,我很好。”她张开嘴巴给他看,好吧,已经恢复了。
克劳蒂亚环顾了一下四周:“还是老样子。”她看了看情绪低迷的爱德华:“你读到了什么?”
爱德华抿了抿唇:“他们想要你的第一继承权。”
克劳蒂亚讽刺的笑了笑,毫不以为意:“还有呢?”她紧紧盯着爱德华金黄的眼睛。
爱德华僵硬的笑了一下:“或许你愿意告诉我,那个男人是谁?”他毫不退缩的同样直视着她的眼睛:“我知道,以前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或者你更愿意告诉我,你现在要做什么?”
克劳蒂亚沉默了,她缓缓的看着起居室,打量着这里的一切。
“克劳蒂亚。”爱德华忧郁的看着她。
她避开了爱德华的眼睛:“等回到酒店我会告诉你的。你得相信我。”
爱德华叹了口气:“好吧,我换个问题——你刚才做了什么?对那个女人。”
“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克劳蒂亚无所谓的说:“你们就在我旁边,我确实没有做什么。”
“那个凯若琳,她刚进屋子的时候,一直在想其他的事情,可是,在关窗户的时候,忽然变了——她一直想着:让我死!让我撞死在这盆花上。然后,她心里的想的是:咬他!狠狠地咬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