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他们好运。年轻的工作人员暗暗的想。
可是他的祈祷似乎没有奏效。他们的运气实在不怎么好。
这个广场实在不小,正中间52米高的纪念碑上托着一个金色的雕像。他们悄悄避过人群,跟着爱德华,进入到了广场复杂的底层。
可是除了当年留下的两块基石之外,他们没有发现任何线索。他们细细的推敲每一片墙壁,却仍无所得。
“伊利萨尔,你当年有没有来过这里?”克劳蒂亚问。
伊利萨尔点了点头:“当然。我曾经去过里面,去寻找一个犯人——他是当年的一个革/命党,不过很可惜,我去的时候他已经死了。”他抱歉的耸了耸肩:“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克劳蒂亚,对于巴士底狱的秘密牢房我一无所知。更何况现在被改建了。”
克劳蒂亚失望的看着昏暗的灯光下的介绍版:“还有什么办法么?我们总得找到迪库所说的地下室在哪里。总不可能是这里吧!”
爱德华紧皱着眉头,仍不放弃的和贾斯帕检查着每一个角落。
“会不会还是在某一个衣柜里面?”卡门疑惑的问,可随即又摊了摊手,自我否决道:“好吧,这里没有任何的衣柜、书柜、橱柜……”
“或许能闻到?比如地下室里充满了死尸的味道?”克劳蒂亚说着吸了吸鼻子。可惜她什么都没有闻到。
“法国大革命的时候,巴士底狱是不是关了很多人?”爱丽丝好奇的问。
伊利萨尔低声说:“恰恰相反,当初巴士底狱被攻占之后,被救出来的囚犯只有七个人!”他叹了口气:“很难想象吧?在这样一个臭名昭著的头号监狱里,只有7名罪犯。”
“喔噢……难以想象。”
“因为这世界上只有一个路易十四。”
“太阳王?”克劳蒂亚问。她对这段历史所知不多,仅仅知道太阳王时候的英法矛盾而已。
“很多人都说他很伟大——当然,他确实很伟大。但对于民众,他的专制和压迫令人恐怖。他活着的时候,是巴士底狱的刑罚最残酷的时候。”伊利萨尔一边琢磨着两块遗留的基石,一边感叹的说:“他去世后,入葬刚刚两天,奥尔良公爵菲力普——他替年幼的路易十五摄政的摄政王,就下令除了确实对社会有重大危害的重刑犯,其余的人一律释放,而且在路易十五的时候,虽然仍然有政治迫害,但专制的程度已经减弱了很多,罪犯被拘押的时间也缩短了很多。到了路易十六的时候——不得不说,这位法/王对于罪犯和刑罚实在很宽容。可惜……革命爆发了。”
克劳蒂亚惊讶极了,她对历史的印象似乎全部被推翻了:“我,我非常确定,在任何一本教程里,都说路易十四是英明的君主,而路易十六则是暴君!和你说的完全相反!”
伊利萨尔无奈的叹了口气:“想想看吧,克劳蒂亚。革命从来都不是发生在最专制的时候,因为那时候任何的革命都被镇压了。只有当最严酷的时间刚刚过去,刚刚有些宽松的时候,人们才会有机会真正的参与到革命中去,去为了曾经所受的苦难向当权者复仇。路易十六并不是英明之主,但同时,比起那个伟大的太阳王,他实在不称不上暴君。巴士底狱是王朝统治的象征,哪怕那时已经没有多少犯人了,但仍然是最重要的政治标志,攻打巴士底狱成了推翻他的重要象征。”
克劳蒂亚忽然对这个法国历史上唯一被处死的国王产生了同情:“他很宽容,为什么人们去看不到。经过了路易十四的残暴统治,忽然迎来这样宽容的君主,不是应该更拥护他么。”
“你错了。”贾斯帕忽然说:“正是因为经过路易十四的统治,人们才有了滔天的仇恨。正是因为他比较宽容,人们才有了复仇的可能。”
伊利萨尔十分赞同:“不错。而且当时人们生活水平非常糟糕。路易十六虽然不严酷,但他没有扭转局势的才能。他不算暴君,但却是个庸君。”
克劳蒂亚眨了眨眼,干巴巴的问:“如果路易十六和太阳王一样暴虐,是不是就不会被推上断头台了?”
伊利萨尔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历史永远不是‘如果’所能解释的。”
大家都默默地叹了一口气,沉默的再次开始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