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生南楼终于想起来,先前在韩国时,她也曾听韩非和卫庄提起过这件事,只是彼时他们似乎并没有头绪。后来她就被父亲送了回去,在那之后父亲断断续续回了几次家,皆是待了几日复又离去。她问过母亲,母亲却也缄口不语,而后家中剧变,父亲过世,她成为家主。
如今想起来——难不成昔日父亲也是在破解苍龙七宿之秘,为此甚至去寻找太极图,这才被明折芦和公良观杀害?
可是撼动天下的力量,他要了做什么——等等,韩非?
韩非一直都有野心,也不乏才能出众,而微生吟安与韩非素来交好,极有可能是受韩非之托,他才去寻找太极图。
微生南楼沉吟良久,抬了眸子与公良观道:“你为何要把这些事情告诉我?”公良观面无表情,眼神深邃沉静,片刻后他道:“因为我和明折芦都想要太极图。”
微生南楼拂了拂被海风吹到眼前的碎发,笑道:“你该不会是想让我帮你吧?”
公良观不说话,只盯着微生南楼,他周身似有不小的威压,竟让微生南楼一时间有些喘不过气。
末了还是微生南楼打破僵局,道:“你确定——?”
公良观点了点头。
微生南楼无奈道:“你可别弄错了,杀我父亲你也有份,别以为没动手我就不计较——何况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万一是骗我上钩呢?”
公良观道:“你误会了,我是真心想与你合作。”
微生南楼皱眉不解道:“合作?你是想让我找到太极图——那你用什么来换?”
公良观一字一句道:“明折芦的项上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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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闻往事入梦来(三)
微生南楼当然还是答应了。
她对太极图也不是全然没有兴趣,何况她还没有完全相信公良观,指不定他是在下一盘更大的棋,既然非要把她卷进来,那么她手中必然也需要一些筹码,不至于末路之时一无所有。
公良观见她答应,一挥手便回到了骊山行宫中,却觉得面前年轻女子周身气场忽变,下一刻便见女子拔剑而上。
绝云剑为上古凶剑,虽已被封印炼化,然其上之凶气煞气比其他剑仍要多上几分,再加之此时持剑者心中有恨,更是将整把剑的剑气激得汹涌。
公良观微微后退,手中飞快结印,挡下微生南楼一剑,然她却早已料到,不退反进,又是一剑极快劈下,速度之迅猛让公良观差点来不及反应,下意识便打出一掌,微生南楼被打出去数丈,后背重重撞在青铜门上,当即就呕了口血。
她擦了擦嘴角边的鲜血,慢条斯理地将剑收起,笑道:“不愧是阴阳家掌门,南楼惭愧。”
说罢便走。
晃晃悠悠下骊山后,微生南楼欲往咸阳城中住一晚休养休养再回鹊山。
咸阳毕竟是皇都,四周守卫都十分森严,进城需经过检查,微生南楼排在队伍中,不停地抚着胸口顺气。
方才被公良观情急之下打中的那一掌,似乎是伤到心脉了,虽不是十分严重,但她也支撑不了多久。眼见前头队伍动的缓慢,微生南楼这才觉得自己的额头渗出了不少汗。
好不容易快要轮到自己,前面一人却因丢了身份文牒,又据说长得与通缉榜上的叛逆分子十分相像,便着了人去通报。
片刻后便有人来了,此人身着暗色紧身皮甲,一手胳膊上带了银甲护身,腰间一根鲜红的腰带上下翻飞,与之发端的红发带十分呼应。
闷骚是微生南楼对此人的第一印象。
那人见到排在微生南楼前面的人亦是有些惊讶,摸出画像对照了许久才终于确定下来,是这帮不省心没眼力见的士兵认错了人。
这才复又通关放行。
而此时,微生南楼的冷汗已经将她后背打湿了一片。
那人还没来得及走,似乎是要向下属展示一下检验身份的技巧,于是就问微生南楼:“出示一下文牒。”
微生南楼喘着大气,愣是没怎么听清他的话,强忍着胸中不适抬头望他,片刻后张了张口,正准备问时,却又翻了白眼,一下便晕了过去。
她最后的意识便停留在有一人眼疾手快将她捞住,一边与手下交代什么一边喊着“姑娘醒醒”,而她脑中想的却是,此人长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