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腰又酸又疼,就像被折断了一样,就连两条腿也酸软无力,全身上下被舔咬的肌肤已由敏感化为麻木。白晴朗几乎没有留下让喘息的余地,反反复复地,将他摆出各种姿势,彷佛不知疲惫,不会厌倦。若不是因为他幼年服过碧露丹,身体元气的恢复远胜于常人,他能不能走出酒楼大门,尚且还是未知之数。
色欲,情欲,贪欲,还要劈开多少荆棘,斩断多少妄念,才能真正走到巅峰?谢琤抬头望着天际,不禁握紧袖中手掌,这时他才发现,左腕空空,凤齐送的那串佛珠竟不知何时不见了。
停下脚步,谢琤垂下眼帘,仔细回忆。只有日出前最后那个时辰,他已半是清醒半是昏迷,意识模模糊糊,就连开口呻吟的力气也奉欠。想来就是那时,被白晴朗取走了佛珠。
略一迟疑,谢琤便决定继续前行,先将怀中珍贵的碧露丹送回,日后再做计较。
回到营地的时候已是巳时,谢琤取过出入令牌,递给守卫。
今日轮值的两名守卫是谢琤熟人,令牌都没有看便直接放行,顺便还跟他打了个招呼:“谢大哥,你脸色不太好,可是身体不舒服?赶紧回去休息吧。”
谢琤致谢后点点头,也不多说,直接走回自己帐篷的所在。
从袖里掏出装着碧露丹的玉瓶,谢琤随手放在茶几之上,便随之落座。谁知刚坐上冰冷的椅子,一股钝痛便从两腿间蔓延至腰际。他脸色微变,索性站了起来。
这匆忙的一起一落间,谢琤明显能够察觉到,有些粘腻的液体顺着腿根滑落下来。他有些不适应,手指拉了拉衣襟,彷佛要透口气般,转身朝门外走去,准备打上一盆热水擦干净身体。
刚掀开厚重的毡毯,他便见到凤齐直直地站在门口。
“你来得正好。”谢琤见了他,也暂时放下先前的念头,转头走回茶几边,拿起玉瓶,“先把碧露丹服下再说。”
凤齐慢慢地随着谢琤走进帐篷,他每走一步,攥紧的手指便用力一分,直到谢琤站在茶几边,转过身低头去拿那瓶丹药。
白皙修长的颈子上赫然绵绵密密地烙满齿印和吻痕,从耳根一直蔓延到颈根处。被道袍所覆盖而看不见的所在,不知道还有多少这样的痕迹。
凤齐的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圆润秀美。可是此刻,那算不得长的指甲却深深地掐进了手心,指甲与指头的指缝间全是丝丝血肉。可是手心再痛,又怎么及得上他此刻心痛的万分之一。
可是他脸上流露出来的,却是和平常一样的温和笑容,那般美好的,让人不忍心破坏的笑容。他从身后揽住谢琤的腰,手臂就像缠上猎物的蟒蛇,一旦锁定目标,便绝不放松,哪怕死,也要跟猎物同归于尽。
谢琤被搂住腰,蓦地身体一僵,又不能推开凤齐。
“阿琤……”凤齐贴上谢琤的后背,看着那蔓延进衣襟的长长吻痕,眼中流露的,是浓浓的杀意,就像因领土被占领而愤怒的野兽。他将身体压向谢琤的背,依靠身体的重量将他死死压在茶几之上。
谢琤用手肘撑着茶几的桌面,被这突如其来搅乱了思绪,凤齐的反应出乎他的意料。
凤齐用力咬住谢琤的后颈,火热的舌头将凸起的颈椎舔了一遍,忽然一根细小的金针从他口中射出,像流光一般刺入谢琤的脖子。
事起突然,猝不及防,谢琤只觉得脖子一阵激痛,浑身力气逐渐像被抽空般,就连丹田处都是空荡荡的。他艰难地扭过头,看着凤齐:“什……么……”
他似乎还在消化凤齐竟然会对他出手这个事实,脑海中一片混乱。
“只是一点药,不用担心。”凤齐取出舌尖下的暗器,扔在一旁后,扶起谢琤瘫软的身体,放在床铺上。他看着即使这样了还紧紧握着药瓶不放的谢琤,笑容更加灿烂,灿烂得让谢琤觉得有些可怕。
一根一根掰开谢琤的手指,凤齐拾起瓶子,拔出瓶塞,置于鼻端嗅了嗅:“香如芝兰,真不愧是活死人肉白骨的圣药。”
面对能够治他宿疾的灵药,他连从瓶中倒出药丸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凤齐站起身,从床边走到帐篷的毡毯边,掀起一丝细缝。
谢琤意识到他接下来要做什么,不由得脸色大变,出声阻止:“不要!”
看到谢琤焦急的模样,凤齐像是得到极大的快乐,他把玩着手中的玉瓶,旋又转头看着谢琤,笑着问他:“用身体去交换利益,这种行为,跟青楼的妓女,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