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只有你还能天天的把他当个孩子吧!”花错倚在一旁的柱子上,翻了个白眼,凉凉的开口道。
这几年刘子业成长的早就不像当年那个懵懂的小皇帝了,在盟里,他做事杀伐决断毫不手软,处事却沉稳敏锐。要被盟里的人看到他在楚玉面前的样子,恐怕还不知道要惊掉多少人的下巴呢!
刘子业早就习惯了花错拆他的台,原来可能还会气的跳脚,但是这几年过去,他竟然已经习惯了。
“要你管!”刘子业对着花错哼了一声,抬手抱住了楚玉的胳膊,笑着道:“在阿姊面前法师永远都是孩子。”
楚玉笑着点了点刘子业的额头,无奈的叹了句:“你啊!真拿你没办法......”
“猪王死了,对外宣称暴病而亡,禅位给了那个萧道成。萧道成改国号为齐,消息至多后天就能传到北魏来。”刘子业表情恹恹的把消息全都告诉了楚玉,对于没能亲手杀了刘彧,他其实还是有些耿耿于怀。
虽然知道刘子业不会怪她,但是楚玉想了想,还是问道:“法师,阿姊把咱们刘家的江山交给了别人,你会怪阿姊吗?”
刘子业摇了摇头,表情认真了起来,“阿姊,从我们离开建康那天开始,我就不在意这些了。我想要的,就是阿姊你想要的。”
“法师......”这个世界上,从未让她失望的恐怕也就只有她这个傻弟弟了。
其实在早朝的时候拓跋弘就看出了藿璇辞官的决心,然而藿家军对藿璇忠心耿耿,与其说霍家军是他大魏的军队,不如说是她霍璇的军队。霍璇在朝拓跋弘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霍璇如果辞官,那可就让拓跋弘不得不忌惮了,他不可能就这样放藿璇离开。劳苦功高又如何,作为一个帝王,他不能看着威胁脱离他的控制。
夜晚,忙了一天的容止回府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有些凝重。楚玉递了杯茶过去,挑眉问道:“怎么,出什么事了?”
容止把宫里霍璇再次提出辞官,拓跋弘赐毒酒,派人截杀霍璇的事情说了出来。
楚玉哭笑不得道:“怎么,容郎君这是......心疼你的红颜知己了?”
“楚玉!”容止无奈的看了楚玉一眼,‘红颜知己’这个梗能不能过得去了?
“好好好,不开玩笑。说吧!到底怎么回事?”楚玉吐了吐舌头,不管有意无意,反正都是他自己做出来的事,还不让人说说了。
“霍璇被一队黑衣人救走了,恐怕又是天机阁。你那边可有天机阁的消息?我怕他们会挑起什么事端来。”
“天机阁?”楚玉笑了笑,眼中冷光一闪,当年的事情天机阁也没少‘出力’,“是他们正好,让他们搅和吧!事情搅的越乱越好,到时候,正好我一并处理了。”
容止看着楚玉忽然笑了笑,越是这样果断的她,越让他泥足深陷,无法自拔。
“我脸上有东西?”楚玉见容止一直看着她,她抬手摸了摸脸,有些莫名其妙的问道。
容止眼神暗了暗,他走到了楚玉的身边,抬手帮楚玉放下了挽起的长发,低声在她的耳边道:“公主,今夜可要容止侍寝......”
楚玉白皙的脸颊上染上了一抹绯色,她抬手勾住了容止的脖子,在容止的耳边吹了口气,淡笑道:“容郎君自荐枕席,那么......准。”
清冷的月光照在大地上,夜风微凉也挡不住一室旖旎。这一夜,很长......
霍璇坐在城郊的木屋中,握着拳的双手已经指节泛白。到最后,容止竟然一句劝她不要辞官的话都没有说。大殿之上,看着她被拓跋弘的龙林军围攻,他也没有丝毫出手相助的意思。虽然顾欢之前就已经跟她说过会是这样的结果,但是她不信,她想要赌一把。然而,事实证明,她赌输了,输的一败涂地,输的体无完肤。
“容止啊容止,枉我霍璇对你痴心一片,你竟对我连一丝一毫的在意都没有。我知道......我知道了,是她,是刘楚玉!她出现之前,你不是这样的!容止,你等着,我一定会杀了刘楚玉,我一定会让你看清楚,谁才是真正配站在你身边的女人!”霍璇看着自己手臂上的刀伤,眼里充斥着恨意和怒火,“拓跋弘!这么多年,我对大魏忠心耿耿,最后换来的竟然是一场彻头彻尾的笑话。你对我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