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想去参加他们的婚礼呢。”韩丽伸长胳膊把报纸够过来:“他们为什么不大办?”
“安德鲁自杀了。”
韩丽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被保释了,离开法院后有人在戏院见过他……他死的很尊严。”
韩丽低下头默默的喝咖啡。
“很抱歉一大早就说这么沉重的话题, 你要出门吗?”巴特勒先生看到韩丽穿着出门的常服。
“我要去看望苏爱伦, 她快生了, 一个人在家里肯定很闷。”
“今晚要去莫里斯家吃饭, 我几点去接你?”
“午饭后我就回来,我不能穿这件衣服去晚宴。”韩丽拿起报纸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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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是受够了, 他一点都不明白。”苏爱伦挺着大肚子坐在壁炉前的躺椅上:“他总是说, 再忍忍, 再忍忍。却对我的痛苦一无所知!我真想让他也尝尝怀孕的滋味……我吃不下了,我明明那么想吃的!斯嘉丽,我太痛苦了。”
“这是极为正常的, 女人就是应该多受罪。”嬷嬷把苏爱伦紧紧抓在手里的半个苹果拿走:“吃不下就别吃了,多想想孩子。”
“孩子!哦!可恶的孩子!我已经生过埃拉,我应该知道的,我真傻。我发誓,斯嘉丽,我发誓,我生完这个就不再生了。不管弗兰克说多少甜言蜜语也没用。”苏爱伦像是一只顶着乌龟壳的旱龟,需要别人帮忙才能从躺椅上起来。
“我真羡慕你,那么细的腰。即使是结婚前我也没有这么细过,也许在塔拉挨饿的时候有过。但是我永远也不能这么细了……”
……
“你累了吗?亲爱的。”巴特勒先生挽着韩丽准备进入舞池,但是看起来韩丽的兴致不高。
“没有,我很好。”韩丽挑起嘴角对巴特勒先生微笑,笑意并没有浸透到眼睛里去。
“我重新订了船票,一个月后起航。”巴特勒先生边跳舞边跟韩丽说。
“真的?”韩丽的眼睛里有了光彩。
“当然是真的,我们会在海上生活10到15天,你不晕船吧,亲爱的。”
“……不保证。”韩丽有些发愁:“我没做过跨海的邮轮。”
“我见过很多晕船的人,连平时最健康的男人也会晕船。没关系,亲爱的,邮轮很大,你会适应的,最后所有的人都会适应的。”
“你曾经晕过船吗?巴特勒船长。”
“我一直不晕船,可是有一次,我们在船上喝醉了,又赶上风暴。我想那次我应该是晕船了。”
……
当天晚上,巴特勒先生睡的很香。韩丽跑到那间从未真正使用过的半圆形卧室,跪在盥洗室里狠狠的吐了一回。但是除了晚宴上喝的酒,韩丽胃里什么都没有。
晕船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韩丽浑身无力躺在盥洗室的地板上。
要是瑞德知道自己怀孕会怎么样呢?
韩丽仰头看着盥洗室的天花板,眼泪划过太阳穴消失在头发里。
当初就不该答应结婚的,我是一个史前巨坑,坑了自己也坑了他。
……
巴特勒先生早就发现韩丽不对劲了。
她一个人独处的时候神色总是很阴沉,可是一旦察觉到自己靠近就会立刻换上一副虚假的开心表情。
对,虚假的开心。
巴特勒先生眼里的斯嘉丽一直是一个很懂事的女人。聪明,豁达。除了屋顶上那一回,斯嘉丽在任何时候都不曾绝望无助,她总是能靠自己的能力站起来。巴特勒先生不怀疑,如果在消防局的时候自己没有让威利来帮忙,这个女人真敢独身一个人去北方进货。
他一直很想知道这世界上有什么东西能让她动容,把她逼到绝境不得不向自己求助,让她像其他的女人一样示弱。
可是,即使站在沼泽地里向自己坦白“罪行”的时候,她也没有示弱求救。她只是平静告诉他,她没有多余的力气支撑另外一个人的幸福。
婚后他们蜜里调油,两个人好像一个人。不,比一个人还好。巴特勒先生愿意毫无保留的爱斯嘉丽,而斯嘉丽也很妥善的回报着这份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