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爱你,瑞德。遇到你是我最美好的事。”
可是遇到我对你来说真是太不幸了。
……
阿莫斯先生独自走下火车,把行李放在站台上点了一支烟。
“阿莫斯,我的好朋友。看来你又要重新开始了!”一个带着毛毡帽子的人走过来打招呼:“我推了行李车来……怎么就两件行李?”
“就两件,杰夫。我才发现原来女人的行李竟然有那么多!但是……不仅是我的事业,我的婚姻也要重新开始了。”
“露茜……是叫露茜吧?她怎么了?”
“她怀孕了,但是……没挺过来。”阿莫斯先生把仅有的两个箱子放到行李车上,一条细细的黑色丝带还绑在行李箱把手上随风飘扬。
……
韩丽离开游泳池回到房间,冷的直哆嗦,可是她不想做任何取暖措施。
小腹微微有些坠痛,有点像痛经。
晚上要去州长的晚宴,因为现在亚特兰大能赴晚宴的人越来越少——旧的在监狱里,新的还没来,所以像是巴特勒家这样的就不得不出席。
也许再跳一晚上舞就行了,韩丽走进更衣室挑选舞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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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兰妮在纽约的生活并不愉快。
这是一座对梅兰妮来说陌生到可怕的城市。小博来这里之后整整一个星期都睡不着,梅兰妮自己也是如此。
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充斥着纽约的每一个角落,人很多,但是没有在亚特兰大的那种安全感。这里每一个人仿佛都憋着一股劲,一股马上要爆发的力量。
思礼的工作很忙,薪水却很低。同样的钱在亚特兰大能让他们全家温饱不愁,可是在纽约却捉襟见肘。房租,煤气,食物,衣服还有小博的学费。这些花销像是几座大山一样压着他们喘不上气。
梅兰妮一直知道,碧姬小姐接受了斯嘉丽的供养,实际上,战后他们全家一直是靠斯嘉丽养活着。但是从未想过斯嘉丽到底给了他们多少钱。
梅兰妮拿出一对钻石耳环,她打算把这个卖掉,给小博换一间好点的学校。现在小博读的社区学校里,全是目不识丁的工人和小商人的孩子,顽劣不堪而且粗鲁。小博已经学会说很多梅兰妮想都不敢想的脏话。
“梅利,我打算……有个夜间的工作,看门人,每个星期有35块钱的收入。但是得住在那里。”威尔克斯先生下班回家,疲惫的脸上露出犹豫的表情:“我们需要这笔钱。”
“这意味着……你就不能回家了?”梅兰妮心里被不安填满。
“两个工作之间有段空闲,我可以每天回来吃晚饭和早饭。”威尔克斯先生把皮鞋整齐的摆在门口:“银行休息的时候我白天也是在家的。”
独自一个人在家是很可怕的,尤其是希礼开始上夜班之后。梅兰妮常常被公寓走廊里的声音惊醒,整夜整夜的睡不着。
楼板的隔音不好,有时候,一些令人耳红脸热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通过墙壁的缝隙清晰的传进梅兰妮的耳朵里。她是多么思念希礼呀。
可是米德医生说,她不适合生孩子。所以希礼已经很久没碰过她了。
希礼和梅兰妮都不知道世界上有橡胶避-孕-套这种东西。他们一直是靠着对上帝的信仰来抵御情谷欠的诱惑。
她感到自己像是被拔了根的植物,正在慢慢的枯萎。梅兰妮紧紧的把小博抱在怀里,只有在小博这里,她才能感到自己充满力量。
图尼斯先生是巴特勒先生在纽约的朋友。他暗中帮了威尔克斯先生家很多忙,包括在这片治安相对较好的地方留下这间公寓。在威尔克斯先生搬进来之前他就已经为这间空公寓缴了半年的房租了。
图尼斯在战前就知道巴特勒先生的事迹,那时候,这位叛逆的庄园公子的事沿着海岸线传到了萨凡纳。直到巴特勒先生在战争后期加入炮兵部队他们才成为战友和好哥们。他很欣赏巴特勒先生,因为巴特勒先生身上有种他没有的东西,那是追求自由的勇气和决心。
巴特勒先生委托图尼斯照顾一下来纽约闯荡的威尔克斯一家。他很乐意帮忙。但是他不喜欢威尔克斯先生。这个男人太纠结太墨迹太爱犹豫和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