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母妃。”
正弯腰赏花的玥侧妃直身回望,“翎儿,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吗?”
“父亲不在,有些无聊。”
玥侧妃闻言一笑,“你们父女俩,平日相见时从不给对方好脸色,不见时又互相思念。”
凌阳微愣,后又苦涩一笑,她拉着玥侧妃的手走到不远处的凉亭,玥侧妃见状也命侍女不必前来伺候。
“金陵城内除了祖姑母还有谁与南楚有牵扯?”
玥侧妃没想到凌阳如此开门见山,有些不知所措,“翎儿怎会有此疑问?”
“玥母妃不是刚从宫中回来不久吗?”凌阳微笑道。
玥侧妃见凌阳如此说,面露惊色,“翎,翎儿……”
凌阳一脸柔和,“您只是侧妃,若想入宫除非传召。玥母妃,凌阳会保护你的。”
玥侧妃脸色愈加苍白,“我,我只是,只是不希望你太累。”
“我知道,若非知晓玥母妃的意思,凌阳也不会坐在这里了。”
玥侧妃颤颤一笑。
“南楚那边究竟是怎么回事?”
“南楚会派和亲使团前来,陛下意属靖王殿下。”
“父亲?”凌阳冷笑一声,“南楚年岁和身份合适的只有那位宇文念了吧,无论她嫁给谁,那个人都不可能是父亲!”
“我知道,那位祁王府的旧人只怕也不会袖手旁观。”玥侧妃用手帕掩了掩嘴角,神情恢复常色。
“您一定知道些什么,关于南楚,关于其他什么人。”
“……莅阳长公主曾爱上那位南楚质子,在京城闹得沸沸扬扬。没过多久却突然下嫁给当时只有低阶军衔的谢玉。不久,谢玉升为一等军侯,升迁之快让人咋舌。”
“您是说……”
“莅阳长公主与那南楚质子相恋,多次前去私会,结果可想而知。”
“依照爷爷的性子,绝对不会同意祖姑母与那南楚质子在一起。那情丝绕与其说是太后,不如说是皇帝吧。”凌阳说着,脸色木然,眼眸空洞一片。
玥侧妃紧张的环顾四周,“翎儿,此话怎可乱说。”
“那死在睿山上的孩子只怕也是无妄之灾。还有梅岭的那场大火,不,梅岭之火不是无妄之灾,是早有预谋! 宁国侯是凭借皇亲身份和赤焰军之案成为皇上宠信。所以南楚这次派使团前来绝不是单纯的和亲,一定有阴谋!
玥母妃,此次怕是要麻烦你了。”
玥侧妃一脸惊喜,“怎会麻烦。”
“那么便有劳玥母妃了。”
南楚使团即将入京,凌阳知道靖王在临行前,通过密道去拜访过梅长苏,所以她对和亲一事并不担心。但万万没想到的是武帝竟然让凌阳负责接待前来和亲的南楚郡主。
皇宫里。
“爷爷,为什么是我?你一向知道我最讨厌这些俗礼了。”凌阳毫不掩饰眼中的不满。
武帝叹了口气,“凌阳,你也该长大了,南楚使团入京,霓凰必须回云南,论身份只有你最合适,何况只是让你多陪南楚郡主散散心,其他的你都不需要管。”
凌阳撅起嘴,抱着武帝的胳膊撒娇道:“那好吧,凌阳领旨就是,说好的,只是和她散散心啊!”
武帝挂了一下凌阳皱起的小鼻子,一脸疼爱的笑容未达眼底。
在南楚使团来京前,曾振动金陵的’杨柳心杀人’一案和‘换死囚’一事终于有了结果:吏部尚书何敬中免职,何文新执行原判;刑部尚书齐敏夺职下狱,判流刑。
靖王被武帝从西山召回,在觐见时,武帝无意间询问了刑部尚书一事。
这段时间京城两虎相争,风云诡谲,此消却没有彼长:誉王折了吏部、刑部;太子折了礼部、户部,两败俱伤。现在,双方都想把自己的人填进刑部和吏部。然而,武帝再三掂量,最终却任命靖王随口提及的蔡荃暂代刑部尚书。
由于太子受责不理政事,誉王异常活跃,所以朝中盛传誉王将取代太子。武帝心烦,信步宫中时,被一股药香吸引,让他突然起意,去看望被‘冷落’多年的静嫔。
不久,武帝下旨,晋静嫔为静妃;赦太子迁回东宫,仍闭门思过;令誉王代其相迎南楚使团;命霓凰返回云南,穆青继续留在金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