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长苏在悬镜司待了两日,凌阳就和列战英安抚了萧景琰两日,但众人皆知悬镜司宛若地狱,被请去那里的人除非是夏江亲自放出,否则是插翅难飞。
第三日,悬镜司的暗探终于传来夏江要审问梅长苏的消息,知道梅长苏并未受刑,凌阳不禁暗自松了一口气。
悬镜司,夏江的住处。
这是一个幽静的小院,没有夏江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能擅自进入,梅长苏和夏江安坐在小院中的亭子里,亭子里的石凳十分冰凉,但梅长苏觉得至少要比悬镜司的监牢暖和的多。
还没等夏江多加询问,梅长苏就将他的整个计划招供给夏江:早就和靖王勾结,靖王是主谋而他是策划。清晰交待完毕后,梅长苏还让夏江将他说的话写成口供然后他画押交给武帝。
夏江知道此案牵扯甚广,不仅事关靖王,还牵扯到凌阳,梅长苏如此招供,武帝必定会亲自提审,到时梅长苏就能翻供。
夏江冷笑一声,他知道,此时绝对不能让梅长苏见到武帝。于是,他不理会梅长苏的话,直接问他将卫峥藏在哪里,梅长苏也坦荡的告知夏江,卫峥已经出城了,并且还是由悬镜司的人亲自护送。
夏江猛地想起前几日夏春出城办事,连忙要派人出城去搜捕卫峥,但已是白费功夫。
夏江有些发怒,“你完全可以在江左盟里过逍遥的日子,何必卷进这场纷争!”
梅长苏笑笑不答,夏江见梅长苏如此有恃无恐,拿出了一枚服用七天后才会发作的乌金丸,“梅长苏,只要你在陛下面前说出令我满意的答案,我就会给你解药,否则七天之后你就会毒发身亡。你也可以不死,只要好好想想在陛下面前该怎么说话就好。”
梅长苏接过乌金丸,低头笑出了声,“若我死在悬镜司,先不说陛下怪罪,我江左盟的兄弟也不会放过你。如今你给我这七天后才会毒发的乌金丸,看来人人都闻风丧胆的悬镜司夏首尊也有怕的时候。”
夏江冷哼一声,不由的握紧双拳,“怕?我夏江自执掌悬镜司以来,谨遵圣意。你们这些乱臣贼子才是要天天担惊受怕。”
梅长苏自习看着手里的乌金丸,“你当然会害怕,你害怕靖王就如同当年害怕祁王一样,而当年你害死祁王,害七万赤焰军全军覆没,就只是为了悬镜司首尊的位置。如今你又要置靖王于死地,却是为何呢?看,你又开始害怕了。”
夏江十分愤怒的动手强行喂梅长苏吃下乌金丸,看着梅长苏不住的捂着喉咙咳嗽的样子,夏江稍稍安心,就算梅长苏再厉害也没用,因为他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而这一幕却被前来寻找师父夏江的夏冬看到,她深知乌金丸乃天下奇毒,虽说会被用在一些不光彩之处,却也不会轻易伤害无辜人的性命,而如今案件尚未明朗,就算梅长苏是犯人,悬镜司也不可将□□塞进其嘴里。
夏冬急忙奔去质问,“师父,很多事情徒儿可以不问,但今天的事徒儿不得不问,当年祁王旧案跟我息息相关,师父在中间扮演的到底是什么样的角色?如今案件尚未明朗,就算梅长苏是犯人,怎可轻易用了乌金丸!”
夏江更加恼怒,原以为事情很快就会结束,没想到又被夏冬打断,看着声泪俱下为梅长苏求解药的徒弟,夏江有些不耐。
就在这时,夏春得知夏冬来寻夏江,急忙和夏秋赶了过来,因为他知道夏江会在今日审问梅长苏。夏江见夏春和夏秋出现,命令二人将夏冬押回去,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不得私自去见夏冬。
☆、露
皇城里,赤焰军余孽卫峥的通缉令被贴满大街小巷,金陵城里人人自危,上至官员下至百姓都深怕自己会被牵扯进已经过去十多年又再次被翻出的旧案,各个皇子也都警言慎行,纷纷翻出经史典籍,在府中与自己的妻妾评说君臣父子之道。唯有被禁足的靖王萧景琰把自己关在书房,似是生气,又似是无可奈何。
纪王府,作为武帝的亲弟弟,他深知自己的哥哥对于当年的事有多大的忌讳,除了保住那个孩子外,他没有掺和任何一件有关当年的事。但是,看着桌上的通缉令上布满伤疤的脸,又想起在宫羽住处看到的场景,纪王思量了半晌,闭了闭有些发红的双眼,决定进宫一趟。
皇宫内,武帝听完纪王的叙述又拿起呈上的通缉令,一脸阴沉,纪王见状不由得汗流浃背,“呃,皇兄,这件事仅凭借臣弟一人之言还不能断定夏首宗是否监守自盗,是不是,其中有什么误会,要不然,要不然让夏首宗来当面说说,有什么误会说开了也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