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看他正看着自己手中的《易经》,摇了摇头,“并不是书本上的内容不懂,只是有个症状想问问师兄怎么缓解。”
“说来听听。”
“若是有个女子,伤及心脉,昏迷不醒,必然是一直要躺着的,可,身体不动便会导致这个人血液运转速度下降,定会使身体更加受损,那么,有什么方法可以延缓这个人生命的流逝呢?”顿了一下,白芷突然想起什么,“哦,这个女子还是个神医。”
颜路沉吟了一会,“一名医者,尝遍百草,普通的药物定是不会有作用,不过,若是先用护心丹保住心脉,几日后用一些药草研磨成粉,凝成药丸,每日服下,再加以按摩清洁,是对身体有好处的,不过,却无法让她痊愈。”
白芷眼神放光,心知痊愈当然得靠荀爷爷,护心丹是儒家特有的,自己从颜路这里偷一些也不是难事,至于药草...“师兄,是那些药草?”
“紫苏,桔梗,黄芪,柴胡,”颜路突然笑了一下,“还有一味药。”
“什么?”白芷睁着大眼睛疑惑不解。
觉得白芷的样子太过萌蠢,颜路用手中的竹卷敲了白芷的脑袋一下,嘴角带笑“就是你啊!”
白芷摸着头,咧嘴乐了,“是白芷!”
颜路笑着点了点头,又想问这个病人是谁,忽然听到一阵清亮的嗓音:
“师兄,师妹!”
张良!
白芷突然颤了一下,嘴角的笑容也淡了下去,许久不见张良,怎么在我问完药的时候出现了
?
一边的颜路把女子的变化看在眼里,笑着对来人说道:
“不是说要整理旅行的行李吗,怎么有空到这边来了?”
“整理完了,出来散散心,正巧听到师妹的笑声,刚刚听到师妹叫着自己的名字,是为何?”张良跪坐在白芷的旁边,儒雅的笑着问她。
白芷把头抬起来,带着狡黠的笑,“三师兄,颜师兄正在教授我药理,你不懂得。”又嘚瑟般的眨了眨眼睛,心中一动,问道“三师兄要出庄远行?”
张良浅笑着点了点头,“三日后出发。”
“那,何时回来?”
张良看着面前女子的希冀,有点不明所以,“还未定,少则一月,多则三月。”
白芷“哦”了一声,便低下头不再说话。
此次出行,恐怕就是去墨家机关城了,等他回来,墨家人也将到达桑海了,终于还是要来了吗?白芷突然有点害怕。
和颜路对视了一眼,张良突然笑着问向白芷,“师妹,我一直想问你个问题。”
“什么?”白芷的声音有点怏怏的。
“为什么你第一眼见到我的时候低着头,而第一眼见到师兄的时候不仅直视,还抱以微笑?”
白芷突然抬起头,有点没听懂“啊?”
又看看张良一贯的儒雅面孔和颜路笑的无奈的状态,更吃惊了。
所以,儒家三当家是问我为什么对他这么不公平吗?
这什么问题啊?!太幼稚了吧!
白芷忍住想翻白眼的举动,叹了一口气,笑着看着面前的颜路,“有道是‘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形容颜师兄再合适不过了,而且,颜师兄以笑待我,我必然要以笑报之。”
对面的颜路还是一副无奈的神情,看着面前的两个活宝,笑着摇了摇头。
“哦?那师妹认为,子房应是什么样的人呢?”
白芷脱口出“谋...”,但眼睛突然看到张良的神情,虽笑着,却不达眼底。这眼神,就如同他与李斯喝茶时的别无二致。白芷暗叫糟糕,脑子又短路了,忘了这个不可以说!突然明白他来这里的用意了,定是因为那琴声。也是,一个刚从隐居生活中出来的小女孩,怎么可能知道韩国的乐曲。白芷不禁松了口气,不是因为刚刚的话就好。
只能把话题扯到别处去,眼睛看向窗外“啊,师兄,你们看,阴天了诶,完了完了,要下雨了,我衣服还在院子里晾着呢!师兄,我先走了,明天见!”连礼都懒得摆,赶紧跑了出去。
张良没什么表情,看着白芷的背影似在思考着什么,倒是颜路愣了愣,朝白芷说道:“不要跑,小心点。”
又听到白芷的声音从老远处传来:“知道了!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