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看着白凤,促狭的笑道:“才几日而已,你就对小跖如此关心了啊,莫不是......?”
说罢,还给了他一个不怀好意的眼神,让他自行体会。
眼见着白凤的目光逐渐冰冷白芷心底暗笑,但也不忘了提防那人的动作,终于那人寒光一闪,手上羽刃朝她面上挥来。
白芷早有准备,此刻不急不忙的运起轻功,脚底一转,躲到了张良身后,侧身朝他调笑道:“都说打人不打脸,您可倒好,专门往脸上招呼,可真不懂得怜香惜玉啊。”
“哼,那也得你是香或者玉才行。”语毕,朝她翻了个白眼,就朝林子里去了。
张良看着二人斗嘴,颇有些无奈,良久,看着那白色的身影,却轻轻叹了一口气,“许久都没见过他这个样子了。”
白芷默然,却也明白他必然是想起曾经韩国的日子了。
桑海城
一家装潢简单的客栈二楼,身着深蓝色诡异服装的少年坐在窗边,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啜了一口茶,眉眼间难得平静。
可这为数不多的平静也被立刻打破了。
本只有一人的房间内,突然出现了一个身着白衣,衣饰白云的中年男子,那少年眉眼间顿时满是戾气。
他放下手上的茶盏,淡淡的道:“云中君这不请自来的本事倒是越来越纯熟了。”说罢,茶盏应声而碎。
云中君忙赔笑道:“星魂大人恕罪,我这也是怕打扰了您的雅兴。”
“哼。”星魂一挥袖子,桌上破碎的茶盏连同茶水都化作了淡淡青烟,消融在空气中,“说吧,什么事?”
云中君也走到窗边,见星魂只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这才坐了下来问道:“主要是想要问您,何时启程。”
“急什么,这小圣贤庄就在桑海城外不远处,晚一天里面的人还能跑了不成。”
云中君脸上的表情有些为难,“可这毕竟是东皇阁下专门指派的任务,用来......用来......”
“用来让我将功折罪。”星魂连看都懒得看他,漫不经心的接上了他的话,“既然你都说了,是让我来将功折罪,你急什么?”
“这,唉,是。”云中君无奈的应道,不过转瞬换上了一副笑脸,“那荆天明带着姬如千泷跑了,可月神却说是您故意放跑的,东皇阁下虽让您此番前来将功折罪,但也下令让月神继续寻找姬如千泷的踪迹,那任务可比这个难多了,这样看来,东皇阁下明显还是信任您多一些吧。”
“信任?”星魂讽刺的笑了一声,“这个词从来不能用来形容那个人,他不相信任何人,所以无从判定我与月神孰是孰非,干脆每个人发落一点事情,美其名曰,将功折罪。”
“无从判定?”
星魂难得耐心的对着他解释道:“荆天明带着姬如千泷逃走的时候,恰好他不在蜃楼,又因为他不相信任何人的性格,他也不知道到底该相信我还是月神。”
云中君恍然,赞叹道:“原来如此,星魂大人果然好谋略。”
星魂嗤笑,凉凉的道:“你不必来恭维我,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不过是你放跑了项少羽和石兰,还‘赠送’了他们数不胜数的丹药,怕那人怪罪你,又以为那人信任我,才来愈发的与我交好。不过你现在也看到了,那人从不相信旁人,你这一番好意怕是要浪费了。”
被人揭发了,云中君也只是尴尬了一瞬,转而立刻笑道:“星魂大人说的哪里话,不管怎么说我们一起对付了月神,也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一条船上的人?
星魂眼神闪了闪,看向窗外,没说什么。
但在云中君看来,星魂的表现无异于默认了他的说法,心中不由的一阵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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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农堂不远处的一片林中,白凤正悠然的躺在树上闭眼假寐,落过雪后的天空难得晴朗,日光打在身上暖洋洋的很是舒服。
突然,一阵独属于谍翅鸟的叫声传来,白凤猛的睁开眼睛,直起身来,让谍翅鸟落在他的手上。
当谍翅鸟将获得的消息告诉白凤后,他的脸色一瞬间沉了下来,没有丝毫犹豫,立刻飞身朝来时的路往回赶。
只希望,那边的事情,慢一点,再慢一点。
一场被记录在册的浩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