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没关系,星月心道:等我一堆冰棱拍上去,不信你不现身!
想着,就要催动内力。可突然,她猛地一顿
——哪里是那个人太过厉害,是她的内力,被封住了!
哪个天杀的干的好事!
她这边愤怒不已,那边张良突然动了,他抬起头来,将星月的手放回被子里,缓缓道:“沛公如今投奔项梁,我在他身边有许多事要处理,师妹,等我回来。”
刘季投奔项梁?
那岂不是墨家如今也在?
星月有些忧心,万一墨家那群人仍当自己是内奸,发起疯来要杀了自己,她如今这个样子——宛若之前身为白芷的时候——还真不确定能不能打得过。
不过她也没法拦着张良,那人已经自顾自的走出了屋子,关上了门。
他这一走,屋内瞬间静了下来,听不到一点声响,星月依旧直挺挺的躺在床上,等着看暗处那人到底要耍什么把戏。
良久,她耳边终于响起了极轻的脚步声,若不是习武之人,还真不见得能不能听到,那脚步声由远到近,最终停在了星月床边。
她能够感觉到那人在静静地注视着她,两个人就像在无声对峙,只看谁先出手。
突然,身前一阵剑风袭来,星月猛然睁眼,抽出脑后竹枕就要打断那人攻势,同时,一根鸟羽符从她眼前飞过,当的一声,直接将那人的剑打偏!
星月只愣了一下,瞬间反应过来,抬腿直接踹向那人胸口,竟将那人踹了个跟头,他正欲起身,一把精致优雅的宝剑抵在了他颈间——是张良的凌虚。
星月只轻轻瞥了一眼张良和白凤,没什么兴趣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接着就把视线移到了跌坐在地上的人身上。
这人一身灰衣,戴一顶大大的帷帽,星月见到他的第一眼就认出来了,心中吐槽道:带这玩意儿来谋杀倒也不显得累赘……
不过下一刻,当视线落在那人手中长剑的时候,她却没心情吐槽了——那赫然是高渐离的水寒剑!
脑海中细碎的片段终于串连了起来,原来真相一直在她眼前。
星月深吸一口气,继而抱臂冷冷道,“这不是赵高大人请来的铸剑师吗,难道他其实并不是请你来铸剑,而是请你来杀我的?还有——这把亡者的剑,你拿的可还舒服?!”
“他当然舒服,因为……这本就是他的剑啊,你说是不是——”张良笑着挑下了那人的帷帽,不过眼中却没有一丁点笑意,“——徐夫子?”
那帷帽掉到地上,咕噜噜滚了几圈,就快要滚到白凤脚边的时候,被他一枚鸟羽符钉在了地上,徐夫子看着他的动作眼角一抽,好像那个帷帽就是他自己一样。
白凤手上一根羽毛玩的欢快,看了他两眼,玩味的说道:“绕来绕去,内奸还是在墨家内部,为了嫁祸你可真是费劲心机,我猜,当时雪女独自去商县的消息也是你泄露出去的吧。”
他说话的时候,视线有意无意地落在屋外,星月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在门边发现了一点天青色的衣角。
……盗跖?
不知道为什么,发现了这件事之后,那些咄咄逼人的语气她并不想说出来了。
估计徐夫子也没法从他们三人面前逃走,张良收回剑,缓缓问道:“徐头领,您不解释一下吗?”
徐夫子有些疲惫的笑了笑:“解释什么,你们不是都知道了吗?倒不如我问问你,你是什么时候猜出来的?”
张良道:“方才我对师妹说话的时候,她在我手心写下了一个‘剑’字,我这才明了,原来我一直忽视的,就是当时黑麒麟伪装我时手里拿的剑,如果他手里拿的不是凌虚,师妹再怎么样也不会认错的,也就是说,那是一把与凌虚九成相似的剑,从何而来呢?当然就是墨家天分极高的铸剑师了。
“不过我当时也只是怀疑,直到你拿着水寒出现的时候,我才确信,内奸,真的是你。”
闻言,徐夫子摆了摆手,苦笑道:“是我太着急了。”
他似乎是极其费力的支起了一条腿,道:“在桑海时,墨家由于会见道家逍遥子而据点空虚的消息是我泄露的,趁你离开的时候剿灭儒家的主意是我出的,小圣贤庄久攻不下,也是我带人从小道进入这才攻破了他们的防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