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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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下后,在殿外站了许久,扶苏才渐渐地平静下来。
见状,李斯开口,“公子可还好?”
“丞相知道我要说什么。”不是疑问句,扶苏的话说的肯定。
“是。”李斯答道,“因此才更要拦。”
扶苏没有回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这偌大的皇宫。
李斯见状,叹了口气,“公子,你本就知道蜃楼对陛下的重要性,何苦要出声。”
“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丞相不也曾拜读在荀老夫子门下,莫不是连这句话都忘了?这世间,怎么可能有长生不老一说呢,我意出声劝谏父皇,又何错之有?!”
“臣从未忘记老师的话,但,君为臣纲,陛下所说的又怎能不从?”
“你那是愚忠!”扶苏气急,狠狠地甩了一下袖子。
李斯静默两秒,道,“总要比丢了性命好些。”
扶苏“难道为了自己的性命,不顾天下百姓吗?!背弃师门吗?!”
“若是没有了性命,还能如何拯救天下苍生?!还能如何保护师门?!”
“可...”
“难道公子觉得自己的一席话真的能够劝动陛下,真的能够让陛下放弃寻仙问道的心思吗?如若不成,惹怒了陛下,倒时不仅公子的性命不保,于百姓,又有什么益处呢?终归什么都没有改变,反而让这世上少了一个为民着想的人,这结局,真的是公子想看到的吗?”
“...”
李斯低下头,“公子,若是想让天下百姓均和乐安康,不能急于一时。你必须,首先让自己强大起来,而强大的前提,便是——顺着陛下的心意。”
扶苏垂在两侧的手紧紧握拳,最终慢慢松了开来,轻声道,“丞相还是尽快收拾东西,明日我们便启程去桑海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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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羽轻步走到回廊中的小亭子内,用嘴型示意项梁,“如何?”
项梁无奈的摇了摇头。
旁边端坐于期盼一旁的范增将手中的棋子捏了又捏,终是一下扔到棋盒里,叹了口气,“唉,输了。”
另一边的张良脸上带着礼貌的笑意,语气中透着一丝丝欢快,“前辈承让了。”
反正边捋胡子边叹气,“可惜我上半局遥遥领先的大好局势啊,”说着瞥了旁边两人一眼,“要不是我旁边有人说话干扰思考,也不至于被子房逆转形式啊。”手上又要拨弄棋盘,“不行不行,再来一局!”
一旁的项梁道,“范师傅,你们已经连下了十六局了,也该休息休息了。”
“现在是八胜八负,恰缺决胜局。”
“咳”
张良忽听到身后传来的一声轻咳,转头,见颜路站在回廊外用眼神向他微微示意。张良点了点头,回身向范增拱手说道,
“抱歉,二师兄找我,看来这个决胜局,只能与前辈择日再战了。”
范增也回礼道,“我们棋逢对手,战况正酣,子房可不要爽约啊。”
张良淡淡一笑,“放心吧,子房先告辞了。”
张良起身,悠闲的步伐带起丝丝的风,衣摆轻飘,仿佛闲庭散步,缓缓朝着颜路的方向走去。
范增看着张良离去,朝旁边两人埋怨道,“这下你们满意了吧,下不成了!”
项梁无奈的笑,“范师傅这么大年纪了,还有这么大杀心啊。”
“哼。”
项梁与少羽在旁捂嘴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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