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子拿起书覆盖在自己的脸上,挡住住了不听使唤眼泪,以及涕泗横流的脸。
关雎尔下班回到家,看了一下还不到十点半,便拿出手机给家里打个电话。
“妈,”
“小尔啊,才下班吗?”
“嗯,今天加了一会儿班。”
“哦,到家了还是在外面呢?”
关雎尔换上拖鞋,边接电话边回到卧室,关上门,坐到床边。
“到家了,妈,我有事想问你,你知道大爸大妈为什么都对肖宇哥前后变化那么大吗?”
电话那头的关妈妈很疑惑,“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
关雎尔想着此事事关姐姐,便一五一十说了情况。
“哎,清河不在吧。”
“我姐去书店看书去了。”
“哦,那就好。肖宇和清河的事啊,我和你爸也就知道个大概。清河那一年不是去了陕西读书吗?肖宇高三的时候交了个女朋友,就是清河家四楼南爷爷的孙女——南菁。”
“女朋友?肖宇哥不是和姐姐在一起吗?南菁?是跳楼的哪个吗?跟肖宇哥有关系吗?”听到南菁这个名字震惊到了关雎尔,使得她打断了妈妈的话。
“是她,舞跳的很好,有关系吧!跳楼事发之后肖南两家人吵起来了,后又卷入你大爸大妈他们,很是混乱。这事啊,你别在清河面前提,免得她难过。小时候,她们三关系特别好,谁知后来这样了。哎!”
“行,妈,我知道了,不会在姐面前提的,你和爸早点休息吧。”
关雎尔挂完电话,在自己心里理了一下思路,终于明白姐姐为什么不愿意理肖宇哥,毕竟中间夹着一条活深深的人命。她自己想想都觉得惋惜,更何况爱憎分明的姐姐。
这一刻,关雎尔意识到,肖宇哥怕是已经是没希望了,也难怪姐姐后来会绝情至此。
上海深夜依旧灯火通明,光芒依旧。谭宗明忙完手上最后一沓文件。伸了个懒腰,终于可以休息休息了。
他拿起外套和手机,关了灯,离开了办公室。
清河还了手中的小王子,四周已经没有人了,才意识现在很晚了,夜幕深沉,害得绿子等自己到现在,“不好意思啊,呆到这么晚了,害得你现在才打烊。”
“没关系。我经常这么晚回家,介意一起出门吗?”绿子问道。
“不介意,一起吧。”清河挪步到门外,等着绿子锁门。
谭宗明下到地下室,把车开出来。今天太晚了,他决定不在回郊区的家歇息,而是到另一套市区公寓睡一觉。
对于谭宗明这样的人来说,有很多套房产一点都不稀奇。
“你往哪个方向走?”
“这边。”
“是吗?我也刚好是!”
清河对绿子的笑容也回之一笑。两个人沿着夜风走在寂静的道路上,任由时而燥热,时而凉爽的夜风吹拂整个脸庞和身子。
原来即便是上海,夜晚也会有安静的时候啊!
“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清河随风一笑,“你问吧,难为你还特意送我回家。”
“你知道?”绿子惊讶一问。
清河转过头看着她,“我是朋友介绍过来的,她经常来。”
“原来如此,让你笑话了,有一个问题困扰我很久了,那我直接问了。你觉得原谅一个人需要什么因素?”
清河想了想,“不需要什么因素,能过了自己心里的坎,就原谅。过不了呢,就不原谅吧。”
绿子低头看着脚尖,没有回答好,也没有赞同,默默低着头。
清河没有多做解析,而是说了一句有关于挪威森林的话,“村上春树只是写了一种人生,读者呢,可以从中看到自己的身影,得出自己的感悟,却不能拿它来圈住人生,固步自封。”
绿子抬起头,看了一眼清河复又低下头,想说什么最终也没有说。
清河想到了肖宇,想到了从前,脑海里回放这一幕幕情景,但都不抵最后那一瞬,南菁从楼上调下来的那刻。
清河闭了眼,又睁开,“现实很混乱,我也曾遇到很多人,又想成为直子的绿子却成了玲子,有不是直子的直子,还有懦弱没有责任心的渡边君。这些我都不喜欢。直子,绿子,玲子都是相对于某一个人而言的,可是现实都是以自己为主角的。你会再创造出属于你自己的角色,可以是绿子直子玲子的结合体。我在这里祝福你。回去吧,太晚了,我在上海的时候,会常来的,要是有什么问题在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