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觉得走了很远,其实回头看看,时间也不久远。
谭宗明说,“离你回无锡又少了一天,舍不得。”
清和摇摇牵着的手,“总得习惯我不在的日子。后天开始上课后,晚上我还是去你家教阿姨做鱼吧,这几天都没有去。”
“好,反正别人都比我重要。”
“这你都要酸一下。”
“不管,反正我是记得,你说的,我若不离,你变不弃。”
“嗯,我说的,我会记得。”
两人断断续续的声音逐渐淹没在车潮中,消散在明亮的夜色中。
昏黄的路灯将他们的身影拉长,慢慢的交织在一个点上,和着牵手的倒影,行成了稳稳的三角形。
☆、part 32
“安迪姐,这里。”
早晨的咖啡馆里的人不多,稀稀朗朗的,伴随着独有的低沉音乐声,有着别样的静谧。
安迪随着声音走过去坐下,“早啊!”
“给你点了牛奶和三明治,先吃一点。”清河说。
安迪笑着答应,“你总是这么细心,老谭他能和你在一起,的确是他的幸运。”
清河给自己的牛奶里加了一颗糖,慢慢的搅动,“我也很幸运。”
她顿了顿又说:“会不会觉得我约你出来喝咖啡有点奇怪。”
安迪点头,“有些,特别是最近,老谭那么黏你,恨不得你随时在他的眼睛里。”
清和浅笑,“所以我觉得我还是一开场说明来意的好,不然,你一会儿听出来会更生气。”
“今天一定是老谭安排的吧!”安迪听话音就听出来了。
“是啊,让我来和你谈谈结婚的话题。”
安迪放下手中的叉子,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
“放心,我虽是来劝你的,却也尊重你的想法。因为我自己曾经也是个不婚主义者。”
这句话让安迪放下了心,同时她也很讶异,“你也是?我不想结婚除了怕麻烦,还有就是心理问题,你是因为什么?”
清河笑着说,“其实每一个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心理问题,我也不列外,缺乏安全感,人迹交流恐惧症等等。”
“可你一点都看不出来。”安迪说到。
“给你说说我的故事吧,我这人不太擅长渲染,只能把故事平白直铺的叙述出来,请别介意。”
“不会。”
“我六岁的时候遇见了肖宇,一个影响了我整个青春的人。”
安迪没有打断清河,静静的听着她说。
“那时虽然自己才6岁,可现在仍记得第一次见到他时的样子。我们住的是九几年的单元楼,地基很高,没有像现在的高楼那样利用尽每一寸空间,一楼就和地面直接接触。我们的一楼离地面大约还有一米半的样子,楼梯下面的空间堆放着各种需要丢弃又舍不得的东西。那一天,我放学回来,路过昏暗的梯口,就看见他蜷缩着小小的身子靠在不知道沉积了多久的灰尘的老式衣柜上,一双眼睛又大又空洞的盯着地面来往的脚。”
“空洞是后来明白的,当时应该说无神吧,我看了他好久,他都一动不动的坐着,直到我妈妈喊我回家吃饭了。”
“可是吃饭的时候总是不集中,我试图跟我爸妈说起肖宇,可是,你也知道,小孩子没有话语权。”
“吃完饭,我做完老师布置的和爸妈布置的作业,大约八点钟的样子,就借口下楼和小伙伴一起玩,去看看,他还在,还是那副样子。”
“他跟我说的第一句是,姐姐,坏孩子要被扔在一个很黑很黑的地方吗?我怕怎么办?”
“不怕,我保护你。”
“是我的回答。”
“所以,我带了他回家,带他走了幼稚园,小学,中学。带他走了差不多十二年吧,我什么都愿意给他,大约是对他太好了,太娇惯了,太自以为是了。才有了后来那些……”
清河停顿了一下,喝了一口清茶,慢慢说。
“我高中毕业那年,其实已经有征兆了,是我没有注意。他总是各种找事吸引我的注意力,喝酒,谈恋爱,整夜呆KTV。
特别是高考结束后,他向我表白了。”
“那时真的把我吓傻了,直接逃走了。等我一个人在外面清醒过来,我也可以喜欢他的时候,我回来,一切都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