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这是她有史以来,哭得最多的一天了。
各种各样的情绪汇聚到一起,对刀剑们的失而复得,对过去的无能为力,还有感同身受的,为大家的坚持与一直以来所忍受着的种种经历。
她像是不懂事的小孩子,紧紧扒着鹤丸的衣服,哭得几乎喘不过气。
这位一贯不太正经的太刀难得表现出符合他年龄的稳重可靠,他轻轻拍着这位年幼的审神者纤细的背脊安抚,眉眼间温和。
哭声渐渐变小,然后转为断断续续的抽噎,千夏的情绪终于稳定了下来。
“主公,你还好么……”
不动行光小心翼翼地问,眉目开朗的少年付丧神好像生怕自己再刺激到她,连声音都放轻了。
“嗯、嗯,我没事的。”
还忍不住抽噎的千夏点点头,她从鹤丸怀中退出来,眼睛红红的,鼻子也红红的,“对、对不起,鹤、鹤丸先生,你的衣服……”
“哎呀哎呀,真伤脑筋呀~”
鹤丸挠挠头,说着伤脑筋,脸上却笑嘻嘻的,“回去得好好洗一洗了。”
“请、请交给我吧!我一定帮您洗干净!”
千夏连忙说道。
“主上,”
宗三左文字摇摇头,把手帕递过去,“请先打理好您自己吧。”
“啊,谢、谢谢……”
千夏接过手帕,仔细地擦了擦脸,“我也会把手帕一起洗干净再还给您的!”
宗三像是有些忍俊不禁,他笑了笑,点头。
“大将,您冷静下来了么?”
药研藤四郎眸光淡定,他望了望马路对面已经抵达的救护车,又看看一直背对着那边的千夏。
“嗯、嗯!”
千夏点头,“我冷静下来,也想明白了。”
她轻轻吸了一口气,然后再缓缓吐出。
然后仰起头,望向头顶的天空。
“您的考验,我通过了么,泰长先生?”
她身旁的刀剑付丧神们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他们随着她的视线一齐望向天空的方向,然后就见一道光柱忽然落了下来。
“!!”
几乎是同一时间,六位付丧神默契地将千夏护在了中间。
光柱将他们笼罩起来,然后白色的光芒扩散开来,化作四散的樱花,连同光柱中的人影全都消失了。
正被急救人员抱着的小女孩,原本木然的眼眸微微颤动了一下,她慢慢伸出手,接住了一片飞舞的花瓣。
……
白色的光芒消失,周围再度恢复成了暗夜。
“巫女大人!巫女大人!您还好么!”
听到熟悉的尖细的嗓音,千夏呆了呆,她循着声音低头望去,“兔子先生?”
“太好了,您终于回来了。”
兔子像是大大的松了口气。
“回来?”
千夏一愣,然随即猛地醒悟过来,连忙回过头去。
当视线中出现了付丧神们茫然的脸时,她终于放下心来。
太好了,大家都回来了。
“这里是……?”
加州清光疑惑地扭头四处张望着。
“我们怎么会在这里?”
不动行光探头往水潭里看了看。
“主上,您可还好?”
长谷部第一时间望向千夏。
“嗯~”
千夏点头笑地很开心。
“大将,您刚刚说的,泰长先生是……?”
药研疑惑地看向她。
“对了,之前发生的事情,你们都不记得了……”
千夏挠了挠脸颊,有些苦恼的样子,“其实,距离我们离开本丸已经一个多月了。”
“一个多月?!”
加州清光睁大了眼睛。
“嗯,”千夏点点头,“是那位御门院泰长先生,把你们带走,然后封印在那边樱花树下的潭水中,我找了好久才找到这里。”
“御门院泰长?”
宗三左文字蹙起纤细的眉。
本丸的刀剑们,肯定不会知道他的真名,所以千夏一点也不意外,她点点头,目光一转,看向了潭水中间,不知何时出现在樱花树下的男人。
随着她的目光,众刀剑的视线也跟着转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