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西时常随身携带的几株蓝芷,成了琉司的救命稻草。
墨鬼在变身劫蜕变前,主要汲取草木灵气长成。
它们是自然界最干净的存在,虽力量微薄,却不沾染丝毫恶业。
似乎儿时同什么人做过约定,所以,琉司自出生就没有害过人类。
此刻,她只在心底呐喊着,千万不要杀人。
而卡卡西为何身上会有蓝芷草她无暇琢磨,眼前许多东西都不能看清。
朦胧视野中是暗夜里一轮圆月,发出晕白的光。
风吹过路边的树叶,摩挲着沙沙作响。
月光照耀着他俊逸的面容。
她失了神志般向卡卡西越走越近。
很近,几乎贴上他。
蓝芷草中混杂着浓烈的清酒味道。
他分明不是醉酒的模样,沉默的让人惧怕。
原本攥紧的拳头终于松开,卡卡西伸手探了探她额头,烫的骇人。
琉司的意识混沌一片,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微弱声音,“老师…可能我要死了…”
下一刻身体就被坚实的手臂托起,随之视线不止提高了一个海拔。
自己正被卡卡西正面抱着。
没有说话,他脚底十分轻。
她看到一滴大大的泪珠落在他肩头,浅浅晕开。
怔了怔,继而紧紧环住他的脖颈,一息息来自卡卡西身上的清冽芳香,迷蒙之中琉司觉得那样美好,梦境一般。
脑袋烧的像一锅浆糊,失去意识之前,她想着,能拥抱他,也很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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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时正好半夜两点。
窗外皎白的月光透过窗帘,在地上映下柔软的影。
四周素色墙壁似乎褪色许多年,颜色暗淡。
床头书桌上冷清放着几本书籍,和几张记录主人年轻岁月的照片。
陈设十分简单。
覆在身上的被子散着淡淡气泽,她不能再熟悉...
不是什么牢房也不是病房。
是普通的一间民宅,卡卡西的家。
琉司不太记得自己是如何来了这。
脚底有些软,她光脚点地,摸摸索索走出房间。
暗夜星空,孤月一轮。
不大的客厅,寂静而空荡。
朴素桌椅简单几个,并没有随处放的杂物。
沙发上隐约有人影。
颀长的身躯窝在沙发中,静静的,没有任何声响。
身上随便盖了件衣服,他头微微侧向里面。呼吸十分轻,几乎听不到。
琉司不晓得是该庆幸没有发狂惹出事端,还是该沮丧于让卡卡西目睹了自己怪异的样子。
没时间思考其他,本能地觉得,还是离开为妙…
她本想绕过沙发溜出去。
然而,借着星辰的自然光线,她瞥到睡着的人脸上并没有着平日的面罩。
很短暂的霎那,云破月清,琉司看清了他的脸。然后,诚恳地发出一句感叹:“嗬!”
琉司往近凑了凑,若不是他今日饮酒甚多,否则以他的警觉,早该醒了吧。
这面目好看得不似生在凡尘俗世,令人无法描述。
他每一寸眉眼都这么好看…眼睛阖着,敛去了平日里的慵懒散漫。刀削的棱角,将那刚韧力量烘托到极致。
月光寸寸辉映下,一整张面容,动人心魄。
不清楚是不是因为这俊容带来困扰,他才成天戴面罩…
琉司不知不觉蹲下来。
与他平视的机会不是很多。
他露出来的颈部和锁骨处,肌理的线条十分硬朗。
锁骨中央,有一团极明亮的光源,那流动着的查克拉莫名吸引着她。
像是一种强大的力量,召唤着自己一般。
琉司无意识地嘟囔,“好想吃掉你的固元…”
〔好想吃掉你的固元…〕
因过量的酒精而难得进入深眠的卡卡西,脑海中浮现出不愿忆起的,不知多久前的一些场景。
茂盛的火红花冠一簇挨着一簇,连成一片飘摇的扶桑花海。
有一小片月白的裙角,一张肥嘟嘟的脸蛋,半躲着露出半张脸,虽怕却偏要同自己搭话,
“你是不是要死了?”
“给我吃掉你的固元吧?”
另一个声音问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