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重点。
曾记否,白村说最讨厌别人的吐息。
白村冷着脸,思考自己是忍耐是忍耐还是发飙。
这么严肃的大事这两人的思维都没在重点上。
白村犹豫开口:“呃……”
迹部直起身郑重的问:“你用牛奶洗的头吗?”
“不是啊,飞机上江呈焕趁我睡觉恶作剧倒我身上的。”
其实是他睡觉时自己洒自己身上的。
白村坦然不要脸的甩锅。
迹部外套扔那不要了,和白村手拉手回家:“你和他不是朋友吗。”
“呵,他也配。”
“……”
那挺好。
总觉得自家恋人越来越狂了。
“好像忘了点什么……”白村捏下巴,凝眉沉思,“对了,我死过一次你怕不怕?”
才想起来啊。
迹部配合:“怕,超级怕。”
白村翘脚拍拍迹部的头安慰:“乖,不怕,有我在,给你糖吃~”
说着拿出一颗奶糖。
迹部:“……”
更新换代的迹部淡定从白村掏出奶糖的兜里拿走所有奶糖。
骄矜傲岸道:“本大爷收下了。”
就仗着我让着你,白村内心不服。
白村收回手,安分的挽着迹部的手做温柔贤淑状。
要不是小芥成了我亲弟弟还轮得到你(说不定每对有爱的兄弟哥哥都想过娶弟弟)。
来老宅一趟跟迹部真相大揭秘就回去了,除了拆个门啥都没干,依白村的节能惰性可能吗?
其实他忘的事……
他不确定能不能让迹部知道,改天吧。
迹部也隐隐知道这点,但他从不勉强知道不该知道的事。
白村回来这天正赶上中学生放春假,也不干他事,他到底还是休学了。
全力备考哈佛生物系,白村是要解开人类生命未解之谜的人。
迹部发现白村回来之后还真沉迷学习、天天学习,画都不画了。
迹部放春假,但他还有公司。
两人依旧聚少离多。
只是这样迹部也没什么,他不爽的是白村无论学习还是处理国内外黑道事务都在江呈焕眼前。
纵然知道白村监视江呈焕,他也不爽。
早餐,只有迹部白村两人。
还是和去年一样的采光极好的餐厅,长餐桌老早让迹部换成了小圆桌,用以拉近距离,甚至客厅还开着电视,妄图营造出一种平凡温馨的感觉,事实上在这个皇宫似的地产里明显不可能。
白村还是很领情的,想着跟迹部话家常吧。
迹部:“江呈焕能不能杀?”
白村:“……”
上来就不家常——以白村脑回路不会吐这么正常的槽。
本没打算杀江呈焕,毕竟他能力很强,用起来还顺手,不过迹部想杀就杀吧。
白村:“他都坐轮椅了,就让他都受几年罪吧。”
迹部颔首:“等他能站起来就可以杀了。”
没错,白村就是这个意思。
果然他和哥哥默契依旧啊。
客厅电视一直播放新闻,两人在空明的暖黄晨光中围小圆桌用日式早餐,话着“家常”,老夫老妻的家人式温馨和煦,岁月静好。
而电视里的新闻从国家大事转向社会民生转向文化娱乐。
新闻女主持人的播音腔:“日籍日本少年白村业获国际青少年大奖的作品《自由》引发血案!”
迹部白村:“……”
什么鬼?
那幅画不送到三重小姐的画廊展示起来了吗?
白村业这个名字,刚获奖的一段时间以少年天才画家的名头在日本国内红了一阵。白村本人不露面,热度渐渐平息。
反倒凭这一副作品在国际画坛热度不褪,油画大师评委公然坦言自己没资格评价这副作品。
什么放到这种级别比赛是侮辱这副惊世之作,它应该放进卢浮宫被世人当成醒世恒言传世之宝云云。
白村听闻之时还以为他是自己买通的人。
然而真不是。
正好吃完,白村了解下情况。
国内一个曾经穷困潦倒现在小有名气的老画家,从这副画展在画廊接连半个月没日没夜的一有空就去看,然后突然跳河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