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看到他尚稚嫩的精致小脸一脸不爽。
“你听我给你算。”白村开始摆事实讲道理证明自己身高的潜力,“你去年一七五,我我一六零,今年你一七八,我一六八,你需要看到这些。”
“本大爷只着眼现在。”
迹部说着视线明显下移,才和白村对视。
“……”白村饿虎扑食跳到迹部背上,“大少爷你变皮了!”
迹部向来冷肃的面容舒展开来,薄唇扬起一个柔和的弧度,稳稳背住他,重量轻的跟没有似的,蔚蓝双眸中满溢的温柔掩住所有的忧郁。
两人晃晃悠悠往回走。
白村业,本大爷不管有没有未来,只着眼于你的现在。
夜晚的白村旧宅更像鬼屋,无规章的草木肆虐整个宅院的土地,油漆墙皮剥落,室内遍布灰尘。
人还没来,白村在他废弃的画室开启一桶新的颜料,歪头瞅了它好久,目无焦距,然后将其尽数泼到墙上的“烈火”上。
一桶接一桶。
直至墙面花成一片,他面无表情,一动不动的坐在室内唯一的椅子上静候来人。
懒散的坐姿,衣角沾染了颜料,后脑搁在椅背上,视线放在天花板无用的灯上。
没有声息,神经紧绷,心跳声也不存在于这个落针可闻的颓败房间,整个人如同死了一般。
来人坦然的走了正门,脚步声大大咧咧的吵闹着寂静。
本便心里透亮的白村见到逢坂龙之介时更是一下子打通前世今生般的豁然开朗。
这个男人容貌成熟俊美,但见他第一眼注意到的还是他的气质,清风朗月,公子无双的潇洒,日本血脉中国成长起来的他甚而比一般中国人还有魏晋的风流古韵。
介绍过自己的身份后逢坂温和的道:“小业,你周岁之后我就没再见过你,一转眼长这么大了。”
白村夫人未嫁没改名时姓逢坂,这个男人是白村夫人的哥哥。
他是科研中心人物,主管日本这边的项目开发,权限很大,所以才能暗暗给白村夫人开后门,而他离家多年又跟白村夫人交流不充足,本身地位也让他不能过多插手,想救外甥也只能给妹妹一点方便,后来更有逢坂在白村夫妇假车祸前夕工作有调动,离开了日本,白村夫妇就悲剧了。
假车祸后逢坂急匆匆回来扫尾,压着这桩事。
白村的调查没惊动批科研项目多国的一票大佬还是亲舅舅神队友的功劳。
不过,谁说拿白村业这条必死的命做实验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呢?
不是出于免费无污染的幼年试验体考虑,逢坂还能在日本一手遮天不成,上面以志愿活体实验这个诱人条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逢坂通过对白村势力的了解也知道白村能想到什么程度。
他却不知道,白村明白这些弯弯绕绕却完全不在乎自己成了被人监控生命体征的小白鼠,他现在想的是另一件事。
一直沉默的白村一字一字吐出一个名字:“阮南清。”
暗沉如渊,漆黑无光的眸子有着刻骨冷意。
声线柔滑冰凉仿若蛇类的嘶嘶细语。
“你认识吗?”
一直以来如芝兰玉树的温润君子眼神因悲伤而动摇,声音有一丝震颤:“南清……”
空间静默下来。
有一种说法叫,外甥像舅。
白村业长得不大像逢坂,白村的前世,现在的白村芥小朋友,和眼前这个温文的男人有五分相似。
白村想骂娘。
是不是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和他前世温润如玉的人设重了。
那就对了,不过白村才是赝品。
养父领他回画廊,打破他的自我,构建他新的人格,意图把塑造成另一个人,不是因为阮南清他天生精神变态,而是一直在追逐这个人的影子。
白村当年隐隐看出养父的塑造是有模板的。
他把画廊看的重愈生命也是因为这个温、润、如、玉的男人吧。
养父从见他第一面就不喜欢他却领他走,肯定因为那时他的面容和这个男人相像。
养父抓不住逢坂,便塑造出一个永远逃不脱他掌控的“逢坂”来守护他们羁绊的画廊。
呵呵。
他亲舅舅是万恶之源。
不枉“灵魂互换”一场,得知其间种种因缘际会真他喵精彩纷呈令人拍案叫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