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村算好时间让司机经过这个地段绕路回去,见到了要见的人为什么不叫住。
“请留步。”
斑斓的霓虹灯光下同样穿着色彩明烈鲜艳的却气质颓丧的姑娘站住脚,车子在她身侧一米,她也不扭头,脊背不直的站在那,浑身有种静默了无生气的悲伤氛围。
“失礼了。请问你认识一位名叫凉子的女孩吗?”即使她不看,白村还是微笑问她。
先前一动不动的艳妆女孩头低了低,静默不语。
白村打开车门,走到越来越僵硬的女孩身边,把录像带递给她,“那,这个原本给凉子的东西,麻烦你帮她扔掉。”
要求很无理,没头没脑的。
女孩颤抖的手强自平稳的接过,胸脯急促起伏,逃似的疾步离开。
白村目送婚后改随夫姓的铃木凉子背影消失不见,便回车上。
新井看的一愣一愣的,“你认识她?”
“一个骨子里懦弱又刚强的学姐。”白村抱起剧本,语气淡淡。
“如果我体育老师没教错语文,懦弱和刚强互为反义词吧。”新井吐槽。
“从骨肉深处狠狠剃下懦弱,剩下的就是刚强。”
新井被他轻描淡写语气描述出的画面脑补弄得毛骨悚然。
“那、那个,咱能不能开工了?”新井下巴指指那堆剧本。
“这个大河剧可以接。”
“真的!苍天有眼……”
“不过不要反派。”白村义正言辞,“我要词少戏轻死得快的正面角色。”
“……你没人家那一身正气就不要强求了!”
“良悟同志你再想想,我到底正不正直。”
“……”新井咽下一口唾沫,“正直。”
您老这么正直把沙漠之'鹰收起来如何?
“不如何。”
“……”讨厌,一言不合就读心。
翠西最近戏分和工作量呈正比激增,明明阿久津和江呈焕又一次蜜月回来了,她的工作量都有增无减,听说还是老大的吩咐,她咬牙认了,夜店去不成,04到05年的大年夜都没出去浪,更没法去那个睡了她的女人那找回场子。
这突出的工作量怎么可能因为看重翠西,为了让翠西安分点,把她跟人妖精打架的时间投入到黑道建设的事业中去。
过年又怎样,前世今生无论五一六一还是清明生日白村就没那习惯过。混黑无日月,他又没假期。更令人郁闷的是,迹部先生领走小芥今年不回来了。
白村心情不好,天凉了,村上氏破产了。
这可不是白村搞的事,白村要搞也搞铃木氏啊。
然而,白村并没有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他是铃木修他七舅爷的祖爷爷吗,人家的家事他参与什么,白村自己还烂事一摊呢。
像“画室橱窗指纹未解之谜”,“乖巧小弟突变反派大boss”,“弟弟和老丈人总是不回家”之类的世纪难题——这一切的根源,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无视那些乱七八糟的,公布一件喜事白村重回科研组了,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大年初二踏入研究所那股各种药剂菌液试剂的气味扑鼻而来让人心旷神怡。
忙忙碌碌的白花花的众人,当然是白大褂的白花花,各式精良冰冷的仪器设备,青白的灯光把一张张严肃的人脸照的惨淡如丧尸,简直天堂有没有。
好吧,没有。
这群白发苍苍的科学家中混进一个苍苍白发的年轻人没引起任何波澜,虽然白村也空降来领队,但大家都极有见识,何况年轻的二三十岁的优秀生物学家也有几个,人家今天没来而已。
白村套上实验服有条不紊的开展实验,刚跟同小组成员们开个头,隔壁实验室传出一阵欢呼和尖叫,标志着他们取得了突破性的成就。
这回不得了,科研之人可以淡漠人情但不可能的对崭新而伟大的科研成果弃置不顾,几乎大半的人都蠢蠢欲动想去围观。
白村对自己小组的成员说,“手上没要紧活的想去就去吧。”
白村接着把自己可爱的菌落们料理好,仪器调整的差不多的时候一众科研狂人看热闹回来,一改沉闷纷纷议论起来,神情惊喜而狂热,少有露出嫉妒神色的。
实验计划分毫不乱的白村边按部就班的实验操作,边指挥调度他们继续工作,同时汇总了他们的讨论和报告,总结了下隔壁实验室得出了怎样的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