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看一遍,摇滚舞台上的她,耀眼快乐,青春纯粹。
尼采那句话在她心中回荡,那一刻她林品如附体,那一刻千千万万绝望的主妇与她同在,凉子她站起来了!她关掉了电视!她掸掉了柜子上的灰!她收拾了屋子!她去夜店开始夜生活了!
……好吧,没什么明显的影响。
05年春。
第三次,铃木来,她依旧泡吧酗酒,只是不再逃了,她莫名开始想,如果是交给她那盘录像带的白村,他会怎么做?
找对(错)榜样的凉子在众目睽睽下迎上去,行动间弯曲已久的脊背渐渐挺起来,艳装的她拎着瓶红酒款款而来,风华一如当年的清傲冷艳、端庄大气,挥手让酒瓶在他头上开花,开出一朵绝美绮丽的渣男之血花。
凉子送他去医院,缝针,输液,全程陪护。
这里要科普一个知名的世界定律,千万不要得罪女人。
尤其是化学系的女人,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山/埃毒,氰/化物,类同砒/霜,只要把这个注射进他的输液管或者滴到他嘴里一切就结束了。
她当年订婚宴后得知了婚约其实不是必要的,铃木骗她,联合家长预订了她的婚姻和未来的事实。
可铃木不知道她已经知道了,更不知道她很快就在心里原谅了他。
也许凉子爱过他。
这样反套路的无限度容忍反而让铃木失去了对她的爱意和怜惜。
已婚男人的快乐来源于他没娶的女人。
铃木纯粹喜欢的是“不喜欢铃木的村上凉子”。
连铃木喜欢的都是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端庄清高的她,而不是婚后失去光芒一味迁就家族迁就他人的她。
不是屈从于生活的她。
他醒了,凉子收起□□,拿出来一瓶蓖麻提取液,这个见效也超快,居家必备杀人越货良药。
凉子告诉他,你再来找我我就弄死你。
婚也离了,铃木也没敢来了。
出医院沿道边走着,凉子心情无比痛快,她跳起了芭蕾,小时候险些被抻断韧带练出来的高雅舞蹈艺术,以现在浓妆艳抹皮衣黑丝的姿态跳出来。
沿途的路人用怪异和避之不及的态度饶过她,她漠然微笑。
随手从一个小学女生脑袋上扯下一个粉红爱心的发卡,女生哭叫着跑走。
凉子讨厌孩子却喜欢孩子幼稚的东西。
粉色的儿童发夹别在自己性感的大波浪卷发上,她笑得比哪个得到心爱娃娃的孩子都开心。
爱的反面未必是恨,是冷漠。
凉子放下了。
爱自己才是王道。
吃一堑长一智,铃木渣男给她上了宝贵的一堂两性婚姻课,并成功的掰弯了她。
接着泡吧,磕药,酗酒,打架,和女人上床,及时行乐。
其实男人也行,但万一再怀上就不大好,所以敬谢不敏了。
至于收入,你要知道制违禁化学药剂贩卖有多赚。
何况跟凉子这种级别美人上床的谁还有脸要嫖资咋地。
就连被她睡了的翠西都恬不知耻的承认有点意犹未尽。
听完凉子简洁平淡的陈述,翠西惊呆了。
这个如今返璞归真的自信姑娘经历的都是什么操蛋的人和事啊。
从那些迷惘和束缚中解脱出来的凉子如今是她最理想的状态。纵然不被人理解,甚至为人所耻。
她活着自己的人生和自己的时间,没有耽误伤害任何人,反倒一直被人伤害。
心理学家阿德勒说,你自己的人生,要由自己决定,千万不要苟且满足别人,包括父母、朋友、世俗……的期待。
这并不是自私,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不是自私,要求别人按自己的意愿生活才是。
她终于懂了她到底应该为什么而活——为自己。
无论怎么生活,都不要苦了自己,随心所欲。
其实说来简单,又有多少人活在别人的目光里呢。
随心所欲四字,人世少有人做到。
当然,也不是那种“我抽烟喝酒纹身我就是个好女孩”的逻辑,个人生命的自由和觉醒有各人的选择,当然有更高雅的活法。
而曾经的乖乖女凉子选择放纵做个清高又风流的恶女罢了,她个人选择,仅此而已。
白村的手下翠西合她胃口,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出院后哪天也是在这,凉子感觉某个女孩要对她不利,翠西替她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