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美丽充满生气的眼睛,白村专注的盯着这一双眼睛看。
诚恳道:“你要是英年早逝,这双眼睛请务必送给我。”
“……你不会有机会的。”
幸村被白村遗憾又不死心的样子弄得哭笑不得,纤弱睿智美少年的人设要崩成病娇变态美少年了。
餐桌上幸村妈妈说爸爸有应酬,妹妹早吃过了在楼上写作业,就开始接着和白村聊天。
白村故事编了一半,此时正需穿线以及引出下文。
父亲是酗酒的赌徒,母亲每日以泪洗面,父亲最后一份工作被辞之后整日游手好闲变本加厉……以及爷爷奶奶三姑六姨,人物真实丰满,联系紧密,错综复杂,用干净平和不失个人情感波动的声音娓娓道来,饭前幸村妈妈问了个遍白村编排了个遍。
吃饭时,接着父亲的话题,父亲几次三番入狱,家中一贫如洗,母亲终于过劳而死。而那个男人再一次犯案,他也死了,竟然是因被害人而死,这就是天意吧……
幸村:“……”故事结尾略耳熟。
幸村妈妈:“好孩子,别伤心!”
白村咬唇努力眨掉眼中的水雾。
幸村:“……”影帝。
白村接着悲惨往事,被害人才十四岁,在此之前他从来不知道他父亲如此禽兽不如的毁掉了一个十四岁的花季少女!还被反杀了!
幸村:“……”当单口相声听好了。
十分上道的幸村妈妈恍然失声:“莫非是三重家的孩子!”
幸村:“……”双口相声。
白村愧疚的深深低下头,表示,父债子偿,他要为父亲当年的恶事负责,一定要找到受害人赎罪!
幸村:“……”简直感天动地。
幸村毕竟是幸村,他支着下巴,眯着眼,对白村的故事做洗耳恭听状,可以说隔岸观火,看自家妈妈的热闹和白村唱作俱佳的表演。
幸村妈妈知情有限,三重家出事的孩子名叫三重葵,案件情况不明,只是孩子救下来后休了学,在家由医生和心理医师调养了两年,十六岁的孩子突然一天就拎着行李走了,他们家人也不找。没人敢在人家面前贸然打探这个,就不知道父母知不知情,那孩子又为什么要走。
白村强撑起笑脸点点头,难掩失望。
幸村妈妈:“不是你的错,孩子你不必做这些的。”
白村:“嗯,我会放下的。”
幸村:“……”
他放弃才有鬼。
白村:线索断了,明天直接去派出所骗档案。
幸村发现白村这说鬼话的能力真是……啧啧,值得学习。
远在东京的诸位都该庆幸白村在他们面前装哑巴。
晚饭后幸村在院中专门开辟的网球场地练球,白村坐得远远的。
“父母双亡?”球狠狠击到墙上。
“没毛病。”
“赎罪?”挥拍的气流掀起白村的碎发。
“我那凶徒的父亲会很欣慰的。”
“诶~”幸村轻轻叹息,力道迅猛只见残影的网球擦着白村的脸颊飞过,语气满怀同情,“那么可怜哦。”
白村抱膝坐在草地上,月光静谧,他面含浅笑,眸子深黑,网球飞过的那边脸颊泛出红痕,就那么笑吟吟的看着同样百合盛放般微笑的幸村。
白村说:“你不合我胃口。”
幸村缓下笑容,居高临下的俯视白村。
“你是真正意义上的少年,有热情,有信念。”
“是因为我说谎而生气的吧,可我就是不喜欢真话。”
幸村扔掉球拍,朝他走过去,肩上披着运动服外套,练球也不掉,额上白色发带,月色渲染下更加迷离清冷的蓝紫色。
幸村道:“那是没必要的谎话。”
白村难过的歪歪头:“不用谎言我就没故事可说了。”
“而真实很多事我都不明白,更没法说。”
全校同学突然的欺凌,父母突然车祸去世,那个少年突然疯狂的想死。
他真的是那么想的吧,白村业真的是那么想的吧,一切都那么突然,他觉得莫名其妙,不理解,对这世界的理解有障碍,感到失落,甚而讨厌这个世界,想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