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村怔住,相较于对他画技的惊叹,反而那种想珍藏的东西被另一人同样爱重,并心有灵犀的分享给你的心情。
感觉真不错。
“谢谢。”
“不必,我要回家了。”
“很急?”再几个小时就凌晨了。
“想我家猫了。”
白村推开门,笑眯眯道:“希望金主大人别把我家猫养死了。拜拜。”
“再见。”
幸村捧着画,看了很久,决定明天去把它装裱好挂起来。
迹部大爷顺心的过了一天假期,鉴于白村看样子一时半会儿不回来,迹部几天没去网球部,分外想念自家正选们,晚上邀请他们来做客,“好好招待”一番。
第二天,直接住在迹部家的少年神色萎靡,眼下青黑的下楼,早上五点钟,即将在周末美好的朝阳沐浴下跑圈。
楼下客厅里除了管家佣人有一个同龄少年,一手抚猫,一手翻膝上的书,嘴里哼着首西班牙语小调,轻缓缠绵的旋律,仿佛倾诉了对恋人的刻骨爱恋。
少年清亮干净的嗓音,带着一点嘶哑,清晰的咬着西语特有的浪漫字眼。
少年们驻足,而懂一点西语的凤和忍足僵住。
“un secreto me confió que ya intuía yo(我吐露一个秘密,我直觉认为),tu carne es un mal pasajero, la muerte es una amiga fiel(你的肉体是一个差劲的过客,尸体才是一个忠实的朋友),en quien si quieres confiar nunca te va a traicionar.(他永远不会背叛你如果你信任他)。”
“Y bailaremos los dos (我们俩会翩翩起舞)。”
“sobre el tumor y el dolor (朝向肿块和痛苦),La muerte es alrededor(尸体在周围)。”
“sobre la herida un último beso(朝着伤口最后一吻)。”
“un último beso(最后一吻)。”
少年们自发鼓起掌,实在是超出一般级别的好听。
忍足和凤:……希望他不懂这歌的意思。
“大家早上好。”
白村转头温和微笑打招呼。
事实上认为白村哑了的人并不多,忍足才反应过来,白村恢复语言能力了,怀疑他装哑巴是有依据的,比如装可怜博同情,迹部已经给他办理转校,这时又能说话了……不管怎么样,迹部心里应该有数。
部员们不敢透露迹部和白村同居,白村哑巴的事他们也不知道,当时他们离得远,只是觉得部长和白村情态反常。那天其他路过的冰帝学生也看见了他们坐在一起,绯闻在冰帝满天飞,少年们一时犹豫着要不要喊嫂子。
迹部精神很好的起床,听到了,恰好不止懂一点西语,此时站在二楼楼梯口,僵立,出去一趟不仅治疗成功了还重口了不少,凶残属性每天都有增加的吗。
“堵在这里干什么?你们还有晨练,桦地监督。”
少年们出去跑圈。
忍足没忍住,跑圈的时候特意把听完歌又迷迷瞪瞪的慈郎叫醒,友善的为小伙伴们翻译了几句歌词。
众少年:“……”其实无知是福。
用餐时他们的目光诡异,白村不介意,意思的动几口便回房补觉。
于是承接诡异目光的变成了迹部。
迹部:“……”
大概明白怎么回事却没什么可解释。
那声招呼之后白村没再开口。
白村也放弃了补觉,虽然他凌晨才回来之后看了一宿书没睡。他回房找床的路上看见一间房间门敞着,采光很好,有画架和颜料,画架和颜料桶的位置都和他的习惯摆放一样。
管家笑眯眯的过来说句话便走了。
说是少爷准备的。
白村走进去,坐在画架前,原本想涂抹颜料画风景的,反应过来,素描纸上已经是一个人铅笔的轮廓和眉眼,闭着眼的,轮廓英挺精致,线条简洁流畅,一挥而就,显然画过千百遍,烂熟于心。
无论幸村、迹部还有他们的部员,一众运动少年,他们青春洋溢,朝气蓬勃。
白村很喜欢。
当然对幸村属于同类相斥,他们性格深处有很相像的东西,幸村认为是知己,而白村不喜欢。
白村记事起便没对什么东西打心里热情过,讨厌的东西倒是很多。画画是他生命的一部分,自然而然,并不狂热。就像只剩一口的布丁,反正也不费事不吃浪费,反正有那么高的绘画天赋不用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