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猫猫尸体里流出来的。
白村把它对准落日西沉后昏暗的天空,不是错觉,它变亮了,湛蓝的色泽中飘荡了一点以前绝对没有的荧光。
关于迹部为什么要猫猫,白村很久没关注了,他不是忘了。而是因为他试探过那么多次猜出了一点,估计迹部能不可控、非自愿的通过猫猫获得什么信息。
这个珠子是白村穿越之初原身抽屉里的,白村看着好看便带在身上了,遇见猫猫那天这珠子在他兜里,后来换衣服时掉在哪个犄角旮旯,猫猫把这珠子勾出来玩,再后来迹部缠上他……
这东西有古怪。
真好,原来这个满是谜团的平行时空这么好玩!
太有意思了……
阿久津悚然一惊,寒毛直竖,抿唇跟着突然兴致高昂的白村。
白村停下脚步。
阿久津开始担心他会不会想杀掉自己给猫殉葬。
“带路啊,我又不知道你家。”白村打了个冷战,“嘶~没太阳冻死了。”
阿久津∶“……”那就好。
白村到阿久津家的时候,内心感叹自己蹭住宿的全是有钱人,阿久津淡定的用手一划两栋高级公寓∶“我家的。”
两栋,楼。
“单亲家庭,母亲做房地产的。”在锃光瓦亮的电梯里阿久津淡淡道。
白村∶“哼。”
阿久津∶“?”
白村撇嘴∶“万恶的有钱人。”
选择性遗忘他巨有钱的便宜哥哥,以及他自己恐怖的身价。
阿久津头发挡大半张脸,阴气沉沉∶“嗯。”
母亲生意越做越大,父亲还只是一个普通教师,受不了妻子的压力,两人摩擦越来越多就在他三岁时离婚了,母亲为了挣钱忙的不可开交,阿久津跟着爷爷在恬静的乡下长大,初中二年级时被接到东京上学,这个有钱的家里没有爷爷,没有父母,只有钱。
白村进门时被惊了一下。
空旷无人的屋子,挂满了书法作品,看得出一半出自同一人之手,风格平和自然,遒美健秀,起码是从事书法几十年的大家。
阿久津再次一脸淡定的用手指划了一下左边一墙的名作∶“我爷爷的字。”
一划右边墙∶“我的字。”
另一边的字稍逊一筹,但以他的年纪可以算作书法天才了。
白村看桌案上的笔墨纸砚俱是上品,心痒难耐。
阿久津泡茶回来发现白村摆开架势,沉静从容的手执毛笔,神态庄重。
饱蘸浓墨,笔走龙蛇,力透纸背,他此时意态风流,眼眸深深。
阿久津走近仔细欣赏,心中赞叹,和爷爷的水平差不多了,书法潇洒磊落,入木三分,风骨更甚,就是看不懂∶“是中文?”
“嗯。”白村好久没拿笔,书法退步不少,摸出打火机烧了。
阿久津默不作声的看他把字烧光,问∶“写的是什么?”
白村∶“社会主义好!”
阿久津∶“……”什么鬼?
门口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
一名看上去很疲惫盘发的中年女士进门换鞋。
阿久津半个月没见他老妈一面,没想到唯独今天她回来了。
阿久津母亲也愣了∶“禾君带朋友回来了?”
白村甜甜一笑,开口萌软的萝莉音∶“我是阿久津君的女朋友。”
阿久津母亲的脸上泛起激动的红晕,天使!
阿久津内心毫无波动∶“饶了我吧。”
不过一下午,阿久津对白村不抱期望了。
倒不是看清白村本来面目敬而远之,有着绝对理性的他本来也不算什么正常人,相反的他比起以前远远注视的白村更加喜欢他正接触的这个白村,他向往着、迷恋着这样的白村,甚至预感自己终有一天会爱上他。
阿久津知道他和白村不可能了。就在白村和那个高傲少爷交谈的时候。
没关系,他一直注视白村就好了,白村这种人就算和谁在一起也不可能爱上谁的。
阿久津已经默认白村所说的交往是一种成为伙伴的邀请了,这就是聪明人和绝对理性的可怕之处了,面对喜欢的人也能思考深意,自己的感情也可以预知度量。
阿久津半个下午就弄清楚了迹部半年才知道的事。当然也有白村不做伪装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