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黑子的看法却截然相反,像光希这么温柔的人,即便是讨厌的人失败,她也绝不会这么兴奋,她之所以如此感激他,是因为她明白这次胜利的意义。
不是为了“战胜”,而是为了“拯救”。
就像当初从帝光毕业,他将自己要去诚凛的打算告诉她的时候,少女坚定的回答:
“黑子和我分开以后要各自努力,要让大家再一次发自内心的笑起来,约好了!”
而现在,当初的约定实现了。
她也该回到他的身边了。
黑子这样想着,胸中的喜悦渐渐消退,他低头看向抱着自己的少女,这样欣喜若狂的笑容,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
仿佛被这样的笑容所感染,黑子最终也稍显无奈地笑了笑,淡淡地说:
“……请不要就这么抱过来,我才打完球还一身是汗哦。”
真好。
她的愿望,他替她实现了。
而就在不远处,齐木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梦里面的情景在他的脑海里面再次浮现,与现在正在发生着的事件一一重合。
在他不加干预的情况下,想必现实也会如他的预知梦一般,一步一步地,走向最终的——
告别之时。
“真的要去?”
凤镜夜跟在昂首阔步的光希身后,轻轻叹息。
走在前面的光希气势汹汹,仿佛带着小弟去挑事的黑道成员,小身板里满满都是力量。
凤镜夜觉得现在谁敢站在前面拦着她,大约都会被她一拳揍飞。
“当然!”
凤镜夜推推眼镜:“对于赤司君而言,这种时候也许更想自己待着吧。”
“哈?”光希不敢相信地发出了疑惑的音节,“阿征的话,不存在的。”
你以为赤司征十郎是谁?
虽然这是他的首次败北,但要是以为这会使他泪流满面一蹶不振的话,那未免就太小瞧他了。
正是因为这样,光希才会在这个时间点去找他。
要是仍然毫无悔意,仍然固执己见,那么,动用暴力也不是不可以。
这大约是第一个世界当中给她留下的根深蒂固的坏影响。
跟男人讲不通道理的话,那就只能用拳头说话了!
——然后她大力拉开了洛山休息室的门。
迎接她的是洛山所有人的注目礼。
骗、骗人!
齐木楠雄骗她!
不是说只有赤司一个人在这里吗!
齐木:我只是说赤司在休息室,只有一个人明明是你擅自脑补的。
她会这么想也无可厚非,毕竟从比赛结束开始,她就满脑子找赤司一对一展开嘲讽,力求将赤司嘲讽得无话可说,乖乖地变回帝光时期的他。
光希的脑子里压根就没装洛山的其他人。
于是,休息室里的人就看着推门而入的少女的神情从盛气凌人慢慢变得不好意思,像个胀鼓鼓的气球被人放气了一样,悄悄地瘪了下去。
原本在她进来之前,休息室里的气氛还有些沉闷,然而在她红着脸挠挠头说出“不好意思请问赤司君在吗”的时候,已经有人脸上浮现出笑意。
“光希?”赤司正拿着毛巾从休息室里的浴室走出来,没穿上衣,头发还是湿漉漉的,眉眼间有些沉郁,但也并未失魂落魄,尤其是在看到光希的时候,稍稍打起了些精神,“你来了啊。”
光希丝毫没觉得自己直面一个半裸的少年有什么问题,刚想要说什么,凤镜夜从后面捂上她的眼睛,替她解释:
“光希有话跟你说……我们在门口等你。”
说完就拉着她出去了。
“咦?为什么不能看?”松开她后,光希侧昂着头,一脸不解地望着她身后的凤镜夜。
凤镜夜看着她半天没说话,他复杂的脑回路转了好几圈,最终转出一句妥当的说法:
“按道理说因为男女有别……但要是你们谈恋爱的时候就看过了,就没什么。”
光希半点没察觉到这是凤镜夜在套话,老老实实地回答:
“哦,那就不看吧。”
凤镜夜悄咪咪地松了口气。
这边,光希还在回忆刚刚的尴尬局面,自己刚刚这么闯进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一脸嚣张的样子好像有点丢人啊。
然后她越想越丢人,越想越尴尬,等到赤司穿好衣服出来的时候,她一把拉着赤司找了个小角落,赤司被她的蛮力甩得后退几步,刚贴墙站稳,还没来得及想这算不算什么壁咚的时候,就见光希一记重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