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什么也不懂,但听到他吐了高杉一脸还能活下来,光希就油然而生一股敬意。
难得被小姑娘夸奖的坂本辰马摸着后脑笑得更傻气了:“啊哈哈哈……”
“别理他。”一边懒洋洋地提溜着一瓶清酒的银时眼神朦胧,微醺着慢吞吞地说,“你越理他他越得意的。”
光希叉着腰很不满意:“银时,怎么能这么说坂本君呢?”
“阿银我说实话而已。”醉醺醺的银时抬手把坐得端正的桂勾过来,“管管你女儿吧,当坂本的脑残粉可比当高杉的脑残粉惨得多啊。”
桂冷静地推开一身酒气的银时:“先管管你自己吧,卷毛酒鬼。”
光希看着醉醺醺的银时,嗅了嗅,闻到了什么香香的味道。
她的目光落在银时脚边的酒壶上。
唔……
这是什么?
闻起来……好像很好喝的样子。
银时的口味跟她差不多,看银时喝得挺开心的样子,应该很好喝吧。
趁着银时跟桂扯皮,坂本辰马跟旁边的人聊天,高杉在远处跟几个鬼兵队队员围坐在一起的时候,光希悄悄咪咪、做贼似的,拿走银时的酒壶,轻轻舔了一口。
“……哇。”
光希瞳孔骤缩,微微发愣地僵住了。
这也太好喝了吧!
从来没喝过酒的光希就此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光希怎么不见了?”跟银时瞎扯了半天的桂小太郎忽然发现光希不见了,周围都是一堆堆的篝火,要想找人并不容易。
银时才懒得找她,摆摆手:“她又不是小孩子了,不会走丢的……”
说完随手拎起脚边酒壶,这才发现有点不对。
“喂假发……”
“别捣乱我要去找女儿了。”
“等等假发……好像有点不对劲。”死鱼眼的卷毛武士从酒意中清醒了些,他指着脚边空空如也的十几个酒壶,笑容僵硬,“……你女儿什么时候学会酗酒了?”
“……”
*
无星无月的暗夜。
郊野夜雾弥漫,初夏时节已有虫鸣声起伏,远处风吹树叶声如浪潮,身后营地人声喧嚷,重重叠叠听不真切。
夜是黑的,四周是不清晰的。
然而她如游魂游离在这山峦深处,却并不觉得孤寂,也从未害怕。
就在此时,她听到几声散漫的三味线的乐声。
随意的被拨弄着,响起的调子缠绵却不靡艳,像打盹的家猫,伸出爪子有意无意地碰了几下,几个音调里并不带什么感情,硬要说的话,不过是个助兴的小调。
于她而言,却仿佛催她重归人世的还魂曲。
光希走远的脚步不知为何而踟蹰。
她一个人在芝樱铺就的荒原上站了一会儿,转身朝着三味线的方向去了。
“原来在这里。”独自一人坐在篝火边的高杉停下了手里的动作,“那几个笨蛋,又没找到你啊。”
他一边这么说着,一边弯弯唇角,略有些满意地笑了笑。
或许是今夜的风太烈,遮住明月的云影渐渐移开,黑沉沉的天幕终于亮了起来,那阴云后的一撇明月的轮廓,亮得像他眼里的那一点微光。
“过来,丫头。”
光希被他一唤,像平日那样乖巧地走了过去,坐在他身边。
“还真的喝酒了。”他挑眉,“喝了多少?”
光希的视线有些涣散,反应比平时更加迟钝,闻言低下头掰着手指认认真真数了好几遍,最后皱着眉抬头说:“我不记得了。”
高杉觉得她乖巧得过分,也傻气得过分,叹口气说:“……管你喝了多少……知道回来就行。”
光希对此却不大满意,她觉得自己这么听话,高杉叫她过来就过来,她需要奖励。
于是她理直气壮地要求:“我的奖励呢?”
高杉气极反笑:“战时酗酒没罚你就不错了还敢要奖励?”
她仍然一脸理直气壮:“奖!励!”
高杉不想跟这个傻子讲道理,习惯性地掏出随身带着的金平糖:“……控制一下吧,否则你跟银时那家伙以后就是糖尿病病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