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僧人的声音从门外清晰传来,恭敬的道:“师父,普德师叔。”
屋子里正与小和尚法恩逗耍的曾书书立即冲着小和尚做了个鬼脸,收敛了笑容。
法恩小步跑过去开了门,叫道:“师父师叔!”
普泓大师笑容和蔼亲切,摸了摸他的头,走进屋内。
曾书书正色而起,恭敬施礼。
普泓大师虚扶起他,道:“曾师侄不必多礼,快快请起,”尔后又指着身后的普德大师道,“这是老衲的师弟,名号‘普德’。”
曾书书对普德大师并无多少印象,但从普泓大师话语中得知其法号位列‘普’字辈,乃是“泓、德、智、空”四位神僧之一,由不得肃然起敬,道:“原来是普德大师,晚辈有幸今日得见大师真容。”
普德双手合十还礼。
曾书书道:“晚辈冒昧登殿拜访,打扰大师清修了。”
普泓大师站在前面摆了摆手,凝眉道:“不妨事的。”
几人又寒暄几句,待落座以后,普泓大师才开口询问青云门近况。
曾书书笑了笑,回道:“青云前些日子也遭天火之灾,所幸扑灭及时,又有焚香谷众位师兄师伯相助,并无大事,几位首座料想天火祸及四方,担心贵寺情况,特派了我这个不成器的弟子前来问安。”
他顿了一下,又无奈的打了个哈哈,笑道:“没想到却是碰上了这等事。”
他口中说的便是前殿大火一事了,普泓大师口呼了一声“阿弥陀佛”,道:“老衲要多谢曾师侄出手相助了。”
曾书书忙摆了摆手,道:“举手之劳而已,大师哪里话。”
说话间,已有弟子捧上几杯热茶放在几上,而后另有僧人过来,只道前面大殿的明火已经彻底扑灭。
在座的几人这时才算真正放下心来。
不过曾书书心里也存了几分疑惑,他从青云飞至天音寺,一路上并未看到天火踪迹,然而等他踏上天音寺的地界,却看到大殿着了火,其中还传来妖兽嘶吼的声音,这实在不能不让他奇怪。
他低头一边喝茶,一边思忖着是不是要问上一句,那旁普泓大师却先开了口,缓缓问道:“听闻贵派道玄掌门似乎还在闭关中,青云突遇天灾,不知何人主事?”
曾书书怔了一下,转念一想,这话也在情理之中,数月前他与法相几人一同前往焚香谷时,焚香谷中人也是有此一问。
而他的回答自然与之前没有不同,毕竟有关掌门道玄真人之事,门内上下商议过许多次,左右不过是“闭关”二字。
“道玄师伯确实还在闭关,现下鄙派由萧逸才萧师兄代为处理内务。”
普泓大师点了点头,叹息一声,道:“也不知道玄师兄何时方能出关。”
曾书书在一旁自是一句话都未多说,否则难免说多错多。
普泓大师眉宇沉凝,微微皱起的眉头依然不得松开,只觉曾书书口中“闭关”一说确实令人存疑。然而,今时今日计较这些事情实在不妥,普泓大师叹了口气,也明白就算其中有什么疑虑难解处,青云门自会查清楚,只是片刻后他转念又想到,不知此事那位张施主是否知晓一二?
“老衲也不知何时才能再见道玄师兄,若他有一日出关,且劳烦师侄替老衲问安吧。”他双掌合十微微欠身,这般道。
曾书书点了点头。
普泓大师低声诵佛。
曾书书沉默半晌,思量许久,这时见普泓大师话已说完,才支吾了一下,道:“呃……晚辈拜访贵寺之前,受萧师兄与家父叮嘱一路探查天火灾情,原本前几日天火已得到控制,但今日却见其似乎又有抬头之势。”
普泓大师闻言,点头道:“不错。”
曾书书轻声“咳”了一下,心中转过好些念头,道:“晚辈是想……天火突袭贵寺,应该有些缘由,青云暂且无碍,反倒是贵寺遭逢天灾,不如弟子同大师一道守候几日,以防天火再降,两派也算有个照应。”
普泓大师皱了皱眉,道:“师侄的意思是……”
曾书书干笑两声。他本来是想在天音寺中多呆上几日,想借此机会查探一下天音寺周围天火情状,二来云易岚下落不明,既有天火临世,或许与他有关也不一定,他兀自思来想去觉得能够一举两得的便是此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