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洵闻言沉吟,皱眉问道:“萧师兄如此说法,难道是已经知晓其中奥秘,有了解决之法?”
萧逸才叹了一口气,道:“是李师兄抬举我等了。”
李洵诧异道:“萧师兄此话怎讲?”
萧逸才叹息道:“青云门多年灾祸连连,每每逢凶化吉却也是天命所归。此次天火乃千年不曾出现过的异灾,其源头又不可寻,我等实觉束手无策,有心无力啊。”
李洵默然。
萧逸才目中划过一丝微芒,看着他继续道:“虽然暂时无法解决,但庆幸天火已停,只是盼望莫要再出现危害人间了。”
李洵点头道:“师兄说的是。”
萧逸才笑了笑,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于是又道:“我记得贵派的玄火坛是靠地火之热,维系了焚香谷数百年盛誉的。”
李洵面色微微一变,随即恢复常色道:“玄火坛却是建于熔岩之上,坛中更有八凶玄火阵,是我焚香谷历代祖师传承下来的。”
萧逸才笑道:“是啊,焚香谷久负盛名,这阵法之名更是如雷贯耳。”
李洵听出他话中的意思,沉吟一刻,便道:“这阵法一向传由谷主,可惜我虽是师父的大弟子,却无知得紧,更是无缘见到此阵施法之景。”
萧逸才沉默一下,笑道:“我原想焚香谷以精火著称,李师兄应该是了解些的。”
李洵自知理亏,颔首道:“师弟惭愧。但毕竟此事出自焚香谷,我等虽无法制止天火降世,却也定要尽些绵力的。”
萧逸才眼中一闪,道:“李师兄的意思是……”
李洵眼中浮起一丝光亮,面色却是不变,道:“我焚香谷上官策师叔有意查探天火一事,现下正在南疆,相信不日就会有消息传回。”
萧逸才笑道:“原来如此,我才奇怪此番怎不见上官师叔与师兄一同前来。却是师叔有心了。”
李洵道:“上官师叔是前辈,对南疆诸况又极为熟悉,他老人家也曾值守玄火坛数百年,对于天火一物应该有所了解,想必此时已有所获。”
李洵言之凿凿,态度诚恳,萧逸才本就想借焚香谷之力处理此事,听到上官策正于南疆探查,而李洵话中意思似乎上官策已有了几分把握,他心中也就有了底。
萧逸才朗声笑道:“上官师叔阅历丰富,道行高绝,想必有他老人家出马应该事半功倍了。只是南疆险恶,上官师叔一人也多有不便,不知还需不需要人手相助,以防事情起变化,也好将此事早日解决。”
李洵道:“萧师兄说得极是。本想告知青云此间计划,也可多派些弟子一同前往,只是天火猛烈,事态又紧急,我焚香谷在此事上已经太过麻烦青云诸位师兄了,不敢再有所求,因此已经遣派门人先行前往南疆了。”
萧逸才叹道:“李师兄这样说就是太客气了。同为正道存亡,哪里还有甚么麻烦不麻烦的?”
李洵点头称是。谈笑间,萧逸才又留他坐了片刻,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李洵才起身告辞。
光线随着门扉开合,映在他的脸上。
萧逸才看着李洵走远,微微眯了一下眼睛,袖中带着几缕劲风,将敞开的窗户全部关上了。
玉清殿后堂,幽幽深处,因这一个动作突然变得诡谲起来。
萧逸才微皱了下眉,起身缓缓走到身后的空白墙壁前,他伸手碰了下墙壁一处细微的凸起。
转瞬之间,耳边便传来咔咔的异响。
墙壁之后是一座密室,四面无窗,进门正前方是一张供桌,供桌上青烟袅袅,杳杳焚香,一个牌位端正的摆在桌上。
在这供桌之后,横放着一具棺材,黑色的纹路清晰可见。
萧逸才一步迈入,眼睛默默注视着那牌位许久,而后他探手从旁边取过香,恭恭敬敬的祭拜一番。
深深叩首,他直起身子,仰视着那仿佛高大而沉重的牌位。
很久很久……
“师父,弟子做的可对吗?”
无声之中,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回响在密闭的房间里。
“那个人就要回来了……”
*
大竹峰上,杜必书呆立在自己屋舍门口,脑子里一团糟,也说不清究竟有些什么,不过越想越多倒是真的,
大黄从什么时候不见踪影的,他抓着头发仔细回忆,眉头越皱越紧,若是他没记错,第一回连续数日找不到它还是在鬼王血战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