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有钱任性啊!
林忆昔忍不住腹诽,来了古代,她就觉得自己家的排场够大了,吃的用的够精致了,可跟王府一比,真是小巫见大巫啊!
“多谢王爷,我吃糯米糕就行了。”
林忆昔想说既然有那么大,都拿出来每样尝尝,想了想还是忍住了。
人家王爷都把糯米糕拿出来了,自己不吃不是驳他的面子么。虽然徒祺宇看着不像是小气的人,可知人知面不知心,上辈子她见过很多越有钱越小气,越有权势越小心眼儿的人,一句话,小心驶得万年船。
想着,林忆昔捻起一块糕点,缓缓送到嘴边,先眯着眼睛吸了吸那香甜的气味,才轻启朱唇,咬了一小口慢慢品味。眯着眼,一口又一口,片刻功夫,一个糯米糕子就进了肚子。
许是吃的匆忙,林忆昔的唇角粘了一粒芝麻,看着有些滑稽。
徒祺宇伸手要给她拭去,林忆昔下意识的把身子一撤,不妨,头撞在轿子壁上。顾不得许多,徒祺宇一把揽住,摸摸她的后脑勺,还好没起包,应该不严重。垂首一看,林忆昔已红了眼眶,怕是疼的不轻,又是心疼又是好笑,轻轻的给她揉着。
福保听到动静,隔着轿帘子叫了声:“主子?”
徒祺宇皱着眉道:“无碍,接着赶路。”
回头看着林忆昔,又满是怜惜,轻声问:“疼么?”
到眼眶的热泪被林忆昔强行憋了回去,她摇摇头,轻轻咬着唇。
这在徒祺宇看来便是她明明疼却忍着不肯说。她此刻鼻尖红红,漆黑明亮的眸中弥漫着层层水汽,巴掌大的小脸皱成了个十足十的包子,轻轻咬着唇,可怜又可爱,极易极其男人的保护欲,看得徒祺宇很不能刚刚那一下撞的是自己。
知道林忆昔再三强调自己没事,徒祺宇才放下心。
进了宫门,林忆昔就隔着纱窗往外看,一色儿的金顶红门,金色的琉璃瓦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心里暗暗称赞,不愧是皇宫,雕梁画栋,其华丽壮观,自非别处可比。
过了欣华门,二人便下轿,步行前往太上皇的寝宫。
宫殿里,太上皇早望眼欲穿了,一听说到了,便忙命人叫进来。大殿上已并排摆了两个毡垫,太上皇端坐大殿之上,头发虽然已经斑白,整个人精神抖擞,威仪俨然。板着脸的时候看起来有些严肃,一旦缓和下来,便是个十足的和蔼老人。
二人一起行了三跪九叩大礼,奉了茶。
太上皇见林忆昔举止温柔,仪态非凡,行动间落落大方,天然一股贵气,不由暗暗点头,心里想不愧是林清的嫡亲孙女儿,谦恭有礼,浑身透着灵气,有其祖父之遗风,跟宇儿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他这么多儿孙中,最疼爱的就是宇儿,原就想着要找一个极好的女孩儿配他,不想那小子小时候见了林家丫头一次,就记在心里了,信誓旦旦的跟自己说非她不娶。
今日见了,才觉得那小子的眼光果然不错。
太上皇心里高兴,赏了不少东西,又命贴身伺候的两个太监好生引着去拜见皇帝。
路上,徒祺宇叮嘱林忆昔,“一会子见了父皇,你垂首就成,莫轻易抬头。”
林忆昔点头,古代面圣规矩多,既然徒祺宇这样说,她自然是听的。早就听父亲说皇帝不喜欢四皇子,如今看来,果然不假,不然徒祺宇不会一说见皇帝的是,就不情愿加忧心忡忡的样子。
一会儿自己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千万别犯了什么忌讳。
☆、麻烦麻烦
皇帝陛下端坐在宝殿之上,闻禀吴王和吴王妃到了,眼睛一眯,两边眉头一道儿下沉,皱出一副苦大仇深脸。他似乎不想开尊口似的,停了好一会子,在小太监都有些无措的时候,才舒展舒展身子,沉声道:“宣。”
小太监得了旨,缩了缩身子,高唱:“吴王、吴王妃觐见!”
谨遵徒祺宇的叮嘱,一进大殿,林忆昔便两眼盯着地面儿,似乎不敢抬头的样子。她亦步亦趋的跟着徒祺宇的步伐,落后半步,既不逾矩也不显得小气。
皇帝仍是眯着眼,面无表情的看着殿下一对儿璧人行礼。
半晌,抬抬手,道:“平身罢。”
皇帝坐在御座上,百无聊赖的扫过二人一眼,最后,目光落在林忆昔端茶的纤白葱指上。小太监弓着身子接过茶碗,毕恭毕敬端给御座旁的总管太监夏东升,夏东升跪递给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