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擦了差不多一个下午,才把手可以够着的所有墙面清除干净,花纹却还没有看到尽头,乔时月累的已经连手都抬不起来了,幸亏墓室里只有这一堵墙上画有花纹,她瞧瞧旁边正吃着压缩饼干的刘五,他表情若有所思,一口一口机械的嚼着嘴里的东西,也累的够呛。
乔时月正喝着水休息,忽然听见刘五道,“咱俩这给人家擦了半天墙,你说老严一个人在哪呆着呢,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乔时月道,“应该不会吧,就这个墓室的风格而言,他大概在什么地方擦厕所。”
刘五轻轻踹了乔时月一脚,微怒道,“老子没跟你开玩笑。”
乔时月见刘五这么认真,也摆正了脸色道,“那咱们把这面墙擦完就去找他,否则这里什么都没有咱们连找人的线索都没有。”其实她也有些担心严峰,毕竟在这里人家当了十来天她的免费提款机呢,这就要走了哪能卸磨杀驴?
刘五也只好同意。
剩下的时间是乔时月一个人的专场,刘五只负责口头指导,也就是,“乔时月你右手边还有一块儿没有擦干净,这些边边角角一定要注意,万一因此遗漏了线索怎么办呐?”
两个人把身上所有能照亮的地方都摆了一排,齐齐地照着那堵墙,可以说是无一遗漏。
乔时月听了这话,气的想把刘五揍一顿,可这又有什么办法?这里只有她一个人会轻功,搬把梯子下来又不现实,乔时月咬了咬牙,能力越大,责任越重。感觉胸前的红领巾都越发鲜艳了。
刘五奇怪道,“你一个人在哪嘀咕什么呢?”
幸亏叶孤城也算有良心,剩下的花纹高度只有乔时月一人的身高便到了尽头,这若是真的把墙壁画满,乔时月估计她还没擦完就得直接去见马克思了。
果然不出她所料,墙上画的是花纹掩映下的剑谱,若不是全部擦净也看不出。
刘五见到骂了一声,“我说什么来这,他这还不叫损?”
乔时月深表同意。
她已经一夜没睡过觉,这时也不觉困顿,更多的是兴奋,剑谱旁边还画了个大大的箭头,显然那就是施展出来的地方。
剑走轻灵,一招一式变化多端,剑谱一向是字,若是画下来便成了死招,制敌犹为困难。这墙壁上却反其道而行之,将所有都分毫不差雕刻出来,乔时月顿时无比感动,这一举动太体谅她这个半文盲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多了,学剑、破门。
门里面才是常见墓穴的样子,南北两个耳室分别放在车马和器皿,曾经华美高贵的物价早就蒙了尘,散发不出昔日的光泽。
刘五看了两侧终于乐了,“我说呢,好歹是个城主,怎么可能没点儿家底儿!”
乔时月怕他乱来,嘱咐道,“一会儿你们拿了东西就走的好,可别打砸抢烧毁了这儿。”
刘五答道,“知道知道,放心吧,我们没南派的人那么不讲究。”
乔时月咋舌,这怎么又扯到派别上去了?
主墓室门口放着一口小铜鼎,里面杂乱放了些珠宝玉佩,水头都是挺好的。
刘五看见之后眼睛都在放光,也没了一开始一身功夫使不上劲儿的难受,把东西扒拉出来直往自己手上戴怀里揣,一样都没落下,临了还假客气的问了问乔时月,“你来两件不?”
乔时月摇了摇头,笑道,“都是你的。”
刘五忙不迭的把最后一个牛角杯装进了背包里。
刚搜罗完了迟疑片刻又道,“我怎么觉得这有点儿像是,叶孤城给咱们的房屋清理费啊……”
乔时月道,“就算是打扫屋子,你这个保洁员的收费还真是高啊。”
刘五也开始没个正形,“咱这手艺活儿嘛,收费高点儿不正常吗。”
宝贝都拿了,却也没道理不进主墓室,九九八十一难就差最后一步,谁忍心扭头便走?
两人移开铜鼎,还没等砸开主墓室的门,就见一个人从头顶急速掉了下来。
幸好乔时月反应快,见状蹭的飞身上去将人接了下来,从那么高的地方直接摔下来,不死也得落个半残废。
把人接到手定睛一看,才发现那人竟是严峰!
原来那日严峰见他们二人掉进地底,便知道地上暗藏玄机,八成是乔时月下落的力道轻,再加上一个刘五就不成了,因而不能随意掉落,所以另辟蹊径,拴好绳索从屋顶过,心想到了墙壁拐角处再顺着慢慢滑下去,谁知这屋顶竟似没有尽头,待他力竭歇息之时,两条绳索分别从两侧飞来,他一个跟头就避开了它们,谁知下一秒就有几颗石子依次击打在了他身上,顿时动弹不得,未等他坠地,另外的绳索便朝他扑来,绑了个结结实实,知道乔时月他们将铜鼎移开,这才得以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