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姑姑呢?”张梨棠问道。
王伯脸色一变,有些为难,道:“夫人……夫人她……”
张梨棠脸色一变,双目圆睁,喝问道:“我姑姑怎么了?姑姑是我张家人,出了什么事,莫非你还敢瞒着我?”
王伯在为难,也不敢瞒着,徽州的张家和金华陈家可不是一个等级,张家家大业大,陈家可得罪不起。
陈道年能够发迹,和张家的支持息息相关,王伯不敢隐瞒,道:“事情来得太怪了,一个月前老爷忽然重病,昏迷不醒,大半个月前夫人去城外福安寺祈福,却在回来的路上冲撞了鬼神,得了癔症,疯了。”
“疯了?”张梨棠的声音猛地提高,喝问道:“姑父昏迷不醒,姑姑疯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嘘。少爷小点声,这要是传出去,陈家以后的名声就毁了。”
他把张梨棠请进府内,把大门一关,免得被人听了墙角,这才尽量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娓娓道来。
陈道年是书院的先生,难免会时常有些应酬,一个月前,县内大户王家的小少爷考进书院,王家就请了书院的教习赴宴。
宴会终了之时已经是深夜,陈道年回来的第二天就一病不起。
作者有话要说:
…_:(?_`」 ∠):_ …赶出来了下一章周六
开学这一阵子会比较忙,烦躁
第14章 第十四章、邪祟
张梨棠愁眉深锁,道:“姑父那夜回府之时,莫非只有一人吗?”
王伯摇了摇,道:“那夜是我赶车带老爷回来的,可是并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
张梨棠目光一动,随即引而不发,道:“姑父第二日就病倒了?大夫怎么说?”
王伯一边带着张梨棠朝后院走去,一边道:“是的,老爷第二日就说头痛,身体不适,就卧床不起,我去请过大夫,大夫只说是邪气入体,开了些药,却都没什么效果。城里有些名气的大夫我都请过了,却都看不出来什么。”
“那我姑姑呢?”
“夫人要到福安寺给老爷祈福,带着少爷一起去的,但是听少爷说,是在回来的路上马车冲撞了灰蛇,回来夫人就噩梦不断,精神恍惚,总说些‘不要害我’、‘和我无关’之类的话。随后就不敢见光,把自己反锁在房里,只要有人靠近就大喊大叫,甚至……甚至是自残。老奴不得已,就只能把夫人绑在阁楼里……”
“混账!”张梨棠怒喝一声,道:“她是你主母,你怎敢把她绑起来!”
王伯哪敢触张梨棠的眉头,只能辩解道:“老奴是怕夫人伤了自己,况且此事也是薛姨娘和少爷首肯的。”
张梨棠眉头一挑,看了黄五郎一眼,道:“薛姨娘?”
薛姨娘是陈道年的妾室,陈道年昏迷不醒,张梨棠的姑姑又疯魔了,家中只有少爷和薛姨娘还能撑一撑。
张梨棠先去见过了薛姨娘,这位姨娘是个典型的小家碧玉,举止端庄,只是脸色不太好看,尽显疲态。
瞧见张梨棠,薛姨娘反倒松了一口气。
“大少爷在阁楼里照看夫人,妾身带张公子去看看吧。”
薛姨娘带着张梨棠进了阁楼,阁楼里一片昏暗,四面都被黑色的布帘遮挡,夫人怕光,所以阁楼里什么都看不真切。
陈宁在用湿布给母亲擦脸,他刚刚给母亲喂过药,借着药力,她才能好好睡一会儿。
“表兄。”陈宁小声招呼了张梨棠一声。
张梨棠点了点头,坐到床边,看着姑姑憔悴消瘦的脸,心里很不是滋味。
姑姑张兰娘没出嫁前最疼他,他和姑姑也极为亲近,若不是为了看一看姑姑,张家家大业大,有何必一定要到金华来求学。
张兰娘的手脚都被软布绑在床上,防止她挣扎的时候会伤到自己。
黄五郎站在张梨棠的身后,当黄五郎靠近的时候,张兰娘的眼睛忽然睁开,一瞬间,她的眼瞳仿佛一条竖线一般,转眼间就消失不见。
张兰娘尖叫一声,道:“不要碰我,走开,走开!”
她挣扎着往墙角爬去,试图远离张梨棠。
“姑姑!”
“滚开,滚开!我没有害你,我没有害你,别靠近我,别靠近我!”
张兰娘满脸惊恐,眼里泪光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