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无比自然的伸手探了探我额上的温度,“烧退了。”
“宁次……”我的声音小的跟猫叫似的,也不是要做什么,只是单纯的想……叫一叫他。
“我在。”他嗓音清冷,雪白的瞳眸中却闪烁着星星点点的暖意,将杯子接了温水递给我,将我
扶起来。
我小口小口的抿,微微出神。
“要不要去走廊走走?”这家伙这么好动闲不住的性子,被关在那样狭小不见天日的地方这么
久,没病怕是都要憋出病来。宁次提议完毕不待回答就很顺手的从身后推出一把轮椅,显然早有
准备。
我的嘴角不自觉的勾起,露出回来之后第一个真心的笑容。
窗外在下雨,自然是不能出去的,我们也只能在医院的走廊里散散步,宁次推着我,我出神的望
着天,阴霾密布,好像连天都在为英雄的牺牲而痛哭。
“宁次……我……本可以阻止的。”我颤抖着双唇,忽的低声道。
宁次推着我的手蓦的一紧,我看不见他的表情,却能感觉到他身上淡淡的忧伤气息:“不是你的
错。”
“即使是……也总归有我一份。”他缓缓说,声音中带着含而不露的疲惫和自责。
我摇头:“罢了,错不错的,反正都是命。”阿斯玛已死,AB也一定会让他死,以促成鹿丸的成
长。我们都是他为了达到目的而创造出的角色,自始自终,我们的存在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服务
AB,目的达到时,该死的,总是要死。
忽然觉得自己好渺小,之前还曾为自己穿越到的是个已知的世界而庆幸,在为自己知道剧情而沾
沾自喜,现在却很无力很无力,我什么都改变不了,哪怕是我自己的命运。
我死死的掐着自己的衣角,半晌才稍稍平静一些,犹豫道:“阿斯玛老师的葬礼……”
“在明天。”宁次沉声答道。
……果然还是不得不面对了。葬礼一过,就无法欺骗自己了吧。
眼眶一热,我慌忙低头,泪水还是不受控制的滑下,任我越抹越多。
“……”宁次看着我,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停下轮椅,拍拍我颤抖的肩,什么都没有多说。
我向后仰,头轻轻靠在他的身上。他默然,呼气,微微站直。
就如同三代爷爷葬礼之前那日一样。
我哭了好久,哭到几乎哭不出来,哭阿斯玛,哭鹿丸,哭小爱,哭鼬,哭我自己,哭火影忍者中
的每一个人,哭我们的无力与悲哀。
“明天……带我去吧。”我抽噎着拽住宁次的袖子。
宁次顺势弯下腰抬手抹掉我脸上未干的泪痕:“自然。”
第二天我一早就醒了,昨晚实在睡得不踏实,昏昏沉沉的似睡非睡似醒非醒,干脆还没天亮就睁
了眼。收拾妥当后,我倚靠在床头,视线似乎都被雨水模糊,只看见窗外一片灰色。
门开了,不用回头我也知道是谁。
“来了啊……”我轻叹,不知是感慨还是与他打招呼。
“嗯。”宁次低声回答,将我弄到轮椅上,往葬礼场走。或许是光线的原因,他原本就白的脸在
黑衣服的映衬下更加苍白,显得比我更像病人。
“宁次,我想站着,帮我好不好。”到地方以后,我看着场中间那个前一阵还请我们吃烤肉的
人,心一抽一抽的疼,几乎是下意识说出这句话。
“好。”宁次扶起我,驾着我一歪一扭的努力向里走。我走的不快,姿势很搞笑,全身大部分重
量都压在宁次身上,很狼狈,却没有人在意,包括宁次,包括我自己。
只是想把以往那种活蹦乱跳的样子给您看而已,虽然您已经看不到了。
没有太多人说话。大家只是很安静的站在那里。我没有见到鹿丸,但是我想,他应该是除了红以
外对这件事情最上心的人了——那么怕麻烦的人主动要求承办葬礼,恐怕是真的……太过在乎。
飞段,角都,你们惹了不得了的人啊。我念叨着,竟然和看动漫的心情完全不一样,并不觉得晓
强大可爱,只觉得有种隐隐的报复成功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