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喂!
尤其是日向宁次同学本人也是理所应当的样子……
……算了,灾后重建么,房屋不够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可是……
“雏田!!”我冲过去抱大腿,“我能不能和你一起睡!!”我实在想象不到坦白以后还和宁次
面对面睡觉的景象啊!
雏田纠结地对了对指尖,柔声道:“我和花火一起……没事的天天姐姐,宁次哥哥不会对你怎么
样的。”
我欲哭无泪,我宁愿他对我怎么样也不愿意看到他发火啊!别最后变成发火着对我怎么样那才糟
糕了!虽然我相信宁次不会。
不行,绝对不能直接告诉他他要死了我要救他啥的,不如……先试探试探他的想法再考虑要不要
说?
我组织了一下语言,等到月黑风高我俩都进屋躺下准备睡觉了以后,背对着他,深呼吸了一下才
开口。
“宁次,睡了吗?”我小心翼翼地问,心里无比复杂,又希望他睡了又希望他没睡:我好不容易
鼓起勇气要是他睡了我下一次做好心理准备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要是他没睡,今儿是不是就能
逃过一劫……
“嗯?”他只用鼻音轻哼了一声,听起来有点像快睡着了。我犹豫了一下,终于说了出
来:“我……挺害怕的。”
“怕什么?”他问,不紧不慢从容不迫,就好像在用他的镇定抚慰我的不安。
即使背对着他他看不见我,我还是把自己大半张脸缩进了被子里,只留了一双眼睛在外面:“我
怕战争,战争终究是要死人的。虽说咱们平时没少执行很危险的任务,但战争,终究是不一
样。”
身后一片沉默,但我知道,他在听。
我的心情有些复杂,捏紧被子,故作轻松地笑了一下:“我在想啊,要是我或者你在战争中不幸
牺牲了……”我蓦地鼻子一酸,说不下去,因为身后的那个人倏然靠近,隔着被子把我整个拥入
怀中,然而却没有说一句话。
没有台湾小言里“说什么傻话,我不准你死”的安慰,没有民国故事里“我不会死,就算是为了
你”的承诺,没有抗(和谐)战神剧里“等我回来咱们就结婚”的FLAG,他只是一言不发地抱着
我,仿佛要把我揉进他的骨血里。
我垂下眸子,无声的任凭泪水渗入被子中。
我很明白,或许我在日向宁次的生命中扮演了一个很重要的角色,但他在是日向宁次之前首先是
木叶忍者。没有什么能越过这一点,即使是我也不能。而于我也是一样,他很清楚这一点,那就
是在战场上,我们有可能为了对方而活着,但在面临一些抉择的时候,我们最终做出的选择,都
是为木叶而牺牲。
日向宁次是说到做到的人。这么多年了,他说的每一句话他都做到了。所以在这个时候他沉默
了,他没法给我承诺也没法欺骗自己。“无论如何会为了你活下去”什么的,他做不到。
“如果……”我强忍着,努力做出微笑的样子,身体却在他的怀中微微颤抖,“如果你死了,
我……我会开个忍具店,好好的……过一辈子。但是啊,你记得,千万别跑太快,别到时候让我
找不到你……”
他把我搂地更紧,让我都有点喘不过气了。抽噎的声音终于控制不住越来越明显,我忽然想到之
前看电视剧看到的一句台词,心中一阵锐痛。
“如果命运让我们有过特别快乐的时间,真应该过后就让我们全部忘掉,要不然的话,真是太残
酷了。”
我断断续续地把这话念给宁次听,宁次轻轻地把手覆在我的眼睛上,用下巴蹭了蹭我的脑袋。
他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话,但我能感觉到,他对我出奇的温柔疼惜。
我深呼吸好几次才缓过点儿劲儿,低声笑了笑:“好丢人啊,居然还没打仗就被吓哭了。”
宁次保持着一手搂着我的姿势,另一手伸出来揉了揉我的发顶:“不丢人。”
明明只是简单的三个字,连安慰都不算,我听着却又有点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