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她来说，已经是非常严重的失误。正在吃饭的陈师兄立刻放下筷子，进入了警惕状态。
“师妹。”他试探地问，“你怎么了?”
夏宁捡起了掉在地上的手机，已然回神。“我……”
并不存在于此处记忆的江雪在她身边坐着，无法被听见看见，仿佛又回到了鬼魂的状态。
说起来，在这个时间点，她确实是鬼魂。
厉鬼。
夏宁的我才刚开了一个头，他们的法器忽然震了一下。陈师兄立刻掏出查看，迅速地咽下最后一口米饭。
“师妹，新任务。”陈师兄皱着眉，看着刚刚显得正常一点的夏宁又落入仿佛失魂的状态中，有些不满，“师妹，究竟怎么了?”
江雪看着那专门交代任务指示他们行动的法器，手轻轻盖了上去。结果不用多说，她根本不存在于此处记忆，又怎么可能隔断夏宁的目光。
“厉鬼……江?雪?”夏宁梦呓一般吐出这几个词，“怎么会……这样……”
“师妹!”陈师兄猛地一喝，“你究竟怎么了?”
“陈师兄……”夏宁将法器握紧在手心，强行平复着汹涌的心绪，“这次的厉鬼，烦请师兄交给我来对付。”
陈师兄从她的态度中隐约猜出一二，“有旧?”
“可以吗?”
陈师兄思量一会儿，最终点头道：“如果你应付的来。”
夏宁勉强地露出了一个笑容，“多谢师兄。”
江雪看着她将法器收起，脸上露出一丝决绝。
第173章 冲突
夏宁和陈师兄赶往事发地点并没有用很久时间, 到的时候现场还遗留着明显的森森鬼气。
“太深厚了。”陈师兄皱眉, 他说的是现场遗留下的力量, “你的朋友是新死吗?”
“她是阴年阴月阴日生。”夏宁表情晦涩难懂，“庚申夜情况混乱，我之前给她用了很多符……却没躲过人祸。”
“如此, 本就是容易化成厉鬼的体质……也难怪。”陈师兄点点头，过了一会儿又皱起了眉, “不过……即使如此也显得太强了些, 这是白日。”
夏宁也答不上陈师兄这个问题, 两人对着房内尸体沉默许久，意识到江雪可能另有奇遇。
“师妹, 你与她相处久些，你看她是为何杀了这些人?”
这些死者都是死于贯彻身体的外伤，没有一具有被吸□□魂的症状，可见江雪并非为了修炼而将活人吸死。
“这些人……”夏宁身处学校, 虽然因为身份多少有些游离在外, 许多事情也并非不清楚的, “嘴恶。”
太损太毒, 出口成脏，煽风点火, 语意龌龊。江雪身死, 学校里会传成什么样并非不可预见。
躺在这里的人，全是嘴上最不积德的。
陈师兄摇头感慨，“祸从口出, 古人诚不欺我。”
夏宁目光落在陈师兄脸上，“有一件事，我实在是想不明白。我想……问问师兄。”
“师妹说便是。”
“这些人有错，可这样……到底算不算太过。”
陈师兄目光锐利，仿佛洞穿了夏宁内心纠缠着的魔障。不以为然的一笑，并不觉得这是个难题，“言剑可杀人，或许说话之人不过随口为之，但会造成何种结果，无人可知。是否过重，没人能说的清。但有一点无需多想……”
“我们此行为的是斩妖除魔，她打伤鬼差化为厉鬼四处杀人，已是非死不可。”
“下手是否重了，此时再想此事，已经毫无意义。”
夏宁沉默片刻，点了下头，唇畔却是一抹苦笑。事情或许如陈师兄所说，已是定局，可是她心里的迷障却不是一句定局能够化开。
“师妹。”陈师兄眼里跃动着熊熊战意，“你这朋友不简单，若你下不了手，此时放下这任务还来的及，我是一定要与她一战的!”
“等我死了。”夏宁握紧了自己的武器，“就拜托给师兄了。”
言外之意，只要她还没死，就不会让他插手。
陈师兄有些不悦，然而他之前既然答应了不出手，总不好食言而肥，因此按捺下去，静等着事态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