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该。”若素轻嗔一声。
“这下总该听话了吧?”青山瞪大眼睛,虽然他们也贪玩,可绝对不会这样离谱,他们最多就是偷偷跑到河里摸个鱼而已。
“被这样重罚过,原该是听话的,谁知这两小子死性不改,没过几天就偷偷跑去喝了酒,结果醉倒在外,整整让人找了一晚上,那时候还是个冬天,那滋味可不好受。”皇上摇头晃脑,活像书院夫子在向学生讲故事,只是这故事里的主角罗章满脸幽怨,另一个主角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自作孽,不可活。”千忠很淡定的发表了意见。
“我猜肯定不会就这样消停了。”听着这些故事,秦英才深切的觉得,如此有活力的哥哥,不会就这样去了的。
“当然消停不下来,有一回不知道从哪儿听了怪力乱神的鬼故事,回来就装神弄鬼,硬是把御史大夫家的小姐吓的一个月没敢出门。”罗章和秦汉小时候当真不够省心,曾愁坏了父母,这样不靠谱的事真是说都说不完,只可惜这样逍遥的日子没过几年。
后来秦汉拜师学艺,经常不在家,罗章也苦练罗家枪,再后来,秦汉学艺归来,罗章的罗家枪也小有所成,本以为一切都会好起来,异变却又发生,大唐与西凉战争暴发,怀玉几人随军出征,之后再没能回去。
眼看着亲人一个一个惨死在眼前,顽皮胡闹的秦汉成为秦家的顶梁柱,爱笑爱闹的罗章也收起了玩世不恭的心,两兄弟还是会聚在一起,却再也不像从前那样胡闹了。
☆、不三不四
这边讲故事的一帮人温暖又和谐,另外一帮人却没那么和气了,薛仁贵是怎么看窦家兄妹怎么不顺眼。
是人就有脾气,更何况是窦一虎这样的人,以前占山为王,自是傲气,参加唐军之后又屡立战功,别人都是尊敬有加,唯独碰着个薛仁贵,二话不说就把他妹妹下了狱,看见他也是一幅冷脸,活像他欠了他二斤黑豆一样,看的窦一虎真想一巴掌拍死他。
这两人就像火星撞地球,同处一个空间,空气似乎都降底好几个度,薛仁贵不给好脸,窦一虎更不会曲意迎逢,元帅怎么了,还不是一个鼻子两只眼,有什么了不起的,凭什么看不起他,就他这幅鬼样子,窦一虎觉得去外面看蚂蚁也比看他顺眼。
又一次看到薛仁贵脸上写着你是山贼离我远点的表情,窦一虎果断暴走了,这里离秦汉病房那么近,他怕自己控制不住跟他打一架,还是先走为妙。
“爹爹,你干嘛呀?”薛金莲不依了,她真心不知道嫂子和一虎怎么了,为什么爹爹要这样?
“我薛家的女儿,离这些不三不四的人远点。”薛仁贵瞪薛金莲一眼,那表情活像要吃人,由于他对于一儿一女从小亏欠,又因当初一箭误射丁山,致使他离家数十年,对金莲这个女儿更是捧在手心里疼的,从来没有这样严肃的说过话。
薛金莲也是烈性儿女,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也不觉得窦家兄妹有什么错,对父亲的无理取闹很是不解,脾气上来了,就要跟他对着干。
“怎么就不三不四了?什么叫不三不四?就是您口中这不三不四的人,一路上数次救你女儿的命;就是你口中这不三不四的人,征战杀敌,立功无数;我知道您为什么看不上他们,不就因为他们出身不好吗?山贼怎么了,好像谁没当过似的,您手上八大御总兵,哪个没当过山贼?周青叔叔当初就是山贼之首吧?”金莲气极了,口不择言起来,话虽不错,可不该她说,她一说就是错。
啪的一声脆响,金莲捂住自己脸,而薛仁贵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他是真的生气了,所以才会如此冲动。
“金莲,怎么跟你爹说话呢?”柳金花先是呵斥女儿一声,然后一脸幽怨的盯着相公,金莲没说什么,只是捂着脸跑出去了,这个打仗受伤都忍着不吭一声的姑娘,眼泪洒了一路,是真受了大委屈了。
“看看你养的好女儿。”对于这一巴掌,薛仁贵也感觉自己不该,可要他跟女儿道歉,那更是不可能。
“是,她是我的女儿,就不是你的女儿吗?严厉就算了,你动手干什么?”向来温柔贤淑的柳金花,第一次这样说话。
“总说这个不对,那个也不对,全天下人都不对,就你自己对,一走十多年,回来就一箭把儿子射中差点要了命,好不容易捡一条命回来,你也从不给点好脸色,儿子就算了,今天这一巴掌下去,是想儿子女儿都不要了吗?”柳金花眼圈红红的,这么多年了,对于薛仁贵她并非无怨,只是因为理解他,可是他怎么越来越不讲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