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她那些不为外人道的小心思便写在了脸上,她说与丁山相识数十年之久,那很可能,在仙童之前两人就有了盟约,结果丁山却娶了仙童,她不理解也是可以的,不过看她这个样子就知道也是一个放不下的。
“话不多说,今晚你们见机行事,顺便奉劝你们一句,对于寒江关,最好不要强攻,如今寒江关有西凉元帅杨藩坐阵,守着天堑易守难攻,最好不要做无谓的牺牲。”留下这句话,梨花准备离开。
“姑娘,大唐势必要攻下寒江关,两个阵营你当如何选择?”也就是说,父兄和薛丁山之间,你该如何选择。
“我只是个小女子,虽看的清一点大势,最终做决定的却是爹爹,小女子听从师命,为了寒江关的百姓,为了父兄的性命,当然还是希望降唐,可若父兄坚持,小女子只有和他们站在一起这一条路。”师命不可违,父命就更不可违了,她把自己该做的能做的都做一遍,若最后父亲仍不改初衷,那她也算尽力了,做为女儿,总不能与父亲刀兵相见吧。
眼看樊梨花离开牢房,隐在暗处的杨藩和樊梨花的两位兄长脸色都不太好,很显然,刚刚的对话他们听了个一清二楚。
“元帅,这……”兄弟两人看一眼杨藩,他们真没想到梨花背着他们做了这么多事。
“今晚若他们能从我杨藩手上逃走,也算他们本事。”手紧紧握拳,杨藩眼里闪现阴霾。
“要换把锁?还是加派人手把这牢房围起来。”樊龙小心翼翼的问。
“不用,什么都不用做,免的打草惊蛇,就让他们握着钥匙,也不用加派人手,只需要……”低声在樊龙樊虎耳边说了些什么,只听两人连连点头应是。
☆、两种情况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彩环皱眉看着樊梨花,自从天牢回来之后,小姐就变的好奇怪。
“我心里始终不安。”樊梨花总觉得今晚会发生一些意料之外的事。
“若您真心放不下,不如就去看一眼。”彩环放下手里的茶盘,她自小侍奉在小姐身边,小姐待她有如亲妹,什么事也不瞒着她,她一个小丫头,不懂什么天下大势,可既然小姐说天命归唐,那天命就是归唐,她知道如今府里的形势有些紧张,两位少爷对小姐多有不满,可小姐自小就是个有主意的,而她从未做过什么离经叛道的事,彩环真心觉得,小姐比两位少爷靠谱多了。
“也好。”今夜注定无眠,樊梨花决定听从彩环的意见去看看。
自小习武,樊梨花对环境的敏感度很高,刚到牢房便感觉有些不对,可究竟是哪里不对又一时想不出来,不放心的还去监牢探过,与她下午过来时一样,没有丝毫改变,可不知为何心里更不安了。
“小姐,你这是关心则乱吧?”樊梨花看着彩环一脸天真单纯,很想相信她的话,那颗燥乱不安的心却始终无法平静。
“如果实在不安,不如就埋伏在这里看着。”彩环真心不知自家小姐为何这样忧心。
“好。”这办法虽然笨,却也是最直接最有效的。
“那小姐彩环就先走了。”看一眼樊梨花,彩环深吸口气,樊梨花抬眼看着她。
“小姐你忘了,杨元帅说要找您谈谈,现在这情况,你肯定是不能去了,我去帮您应付啊。”彩环满脸无奈。
“彩环真好。”樊梨花伸手捏捏彩环脸上的婴儿肥。
今年冬天真是少见的寒冬,几乎天天下雪,今夜更是风雪交加,樊梨花站在背阴处,时间一分一刻的流逝,三更很快便到。
女人的直觉向来很准,果然,预料之外的还真的发生了,三更一到,铁牛便打开牢门,带着游兰潜逃,以铁牛和游兰的本事放倒几个狱卒肯定是不成问题,可问题就出在太过顺利了,顺利的让人心里越发的慌乱。
“大耳朵牛,我怎么感觉像有什么阴谋?”游兰柳眉微皱。
“别怕,有我在你身边。”铁牛难得文艺了一回,再有几步就要走出牢门。
“我只是觉得有些不安罢了。”游兰失笑,这一生摸爬滚打过来,她什么时候怕过了?
都是踩着死人走过来的,对空气里无形之中充盈的诡异都很轻易便感觉出来了,只是游兰说出来,而铁牛没有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