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二楼上的朱尔旦看了想下楼拦住那女子,却不曾想,胭脂的脚不小心勾住了门槛,竟直挺挺地摔了下去,手中的那一篮子鸡蛋也飞了出去。
“我的鸡蛋!”
胭脂到底是没有抓住那一篮子鸡蛋,自己也摔到在地。
谢晗对于这种想进酒楼吃个饭结果顺手接了一篮子鸡蛋的事并不想发表什么看法。
谢晗提着手中的鸡蛋,看了看地上趴着的姑娘,在想要不要将人扶起来。
正在谢晗犹豫之间,空桐语抓住了谢晗的手,谢晗便明白了空桐语的意思,没敢上前扶人。
“这位姑娘没事吧。”从二楼急急忙忙冲下来的朱尔旦立马将摔倒在地的胭脂扶了起来。
胭脂摔得很疼,勉强站起来后便推开了扶着她的朱尔旦,她的名声已经不好了,就不要再和男子有过于亲密的接触,免得让那些妇人说嘴。
朱尔旦被胭脂推开也是一愣,不过他刚刚摸到了胭脂的手,手上全是茧,想必也是过苦日子的,到时候自己叫人去她家说亲也容易些。
“我的鸡蛋呢?”胭脂惶恐地说道,那一篮子鸡蛋就是她母亲的救命钱。
看着胭脂的样子,谢晗心中不忍,将鸡蛋递了过去,说道:“在这里。”
胭脂听到那如冰雪初融的声音,呆呆地抬起了头,那个人还是白衣白发,如同仙人一般高高在上,不染纤尘。而自己却变成一个坏了名声的女子。
“谢道长。”终于,胭脂泪如雨下。
谢晗不懂胭脂在哭什么,见她始终没有接过篮子不由微微皱了眉。
最后胭脂接过了那篮子鸡蛋,问道:“谢道长可是有喜欢的人?”
那日胭脂没有问出这个问题,想的是谢晗是世外高人,不会与红尘有染。今日胭脂问出这个问题,想的也是谢晗是世外高人,和自己在一起不会在意世俗的看法。
“他是我的。”空桐语将谢晗的腰揽住。
胭脂听了空桐语的话眼睛不由睁大,看着毫不反抗的谢晗,又看了看如清风明月般的空桐语不由捂住了嘴巴。这两人站在一起如同一副美好的画卷,若是自己插足进去,便成了这画的污点。这般想着,胭脂带着手中的鸡蛋飞快地跑了。
朱尔旦现在一旁看了全部后,不由诧异地看了眼站在一起的空桐语和谢晗,这两人真的是有违世间伦理。
不过朱尔旦看着空桐语和谢晗身后背着的剑没敢把话说出口,只在心中嘀咕了两句,等后厨把菜做好,朱尔旦便带着装好的食盒离开了。
站在二楼窗口的边上,谢晗看着人群中提着食盒的朱尔旦道:“他便是朱尔旦了?”
空桐语站在一旁点了点头:“他的心被陆判换过了。”
“心可以换吗?”据谢晗所知道的,在现代心当然是可以换的,但换心人的性情都会发生很大的变化,甚至会拥有他人的记忆。在这个光怪陆离的聊斋世界,也不知现在的朱尔旦是不是原来的那个朱尔旦。
“他的心受了别人的影响已经算不得原来那个人了。”空桐语将窗户拉上,给谢晗倒上一杯茶后便等着吴家小姐的家人到来。
福来楼是整个县城最大的酒楼,待客的茶水也是用的西湖龙井,白瓷青盏中盛着琥珀色的茶水倒也颇为好看。
等谢晗和空桐语喝完一杯茶后,吴家的人姗姗来迟。来人是一名老者,虽然身穿绮罗,但也盖不住身上的疲惫。
“见过二位道长,想必我家的事你们已经听说了,只是对面的是地府的神仙,若你们不愿意我也不强求。”吴家老爷行过礼后便将陆判的身份讲出,希望谢晗和空桐语好生考虑。
谢晗将手中的茶盏放下,点了点茶盏的盖子,白皙似玉的手与那白瓷一衬显得更加白皙漂亮。
空桐语见了不由伸出手拉了拉谢晗放在桌子下的手,然后对那吴家老爷说道:“我们并不怕那陆判,你可放心。”
吴家老爷听了疲惫的身躯不由挺直,感谢道:“多谢二位道长,若能还小女一个全尸,我就是死也无憾了。”
吴家小姐是吴老爷的小女儿,自幼长在身边,父母爱怜她,迟迟舍不得她出嫁,却不想在外出之时遇上了祸事,女儿已死,吴父吴母悲伤不已。又遇到女儿头颅丢失无法下葬的祸事,吴母不由哭倒在地,现在见到那朱尔旦的妻子顶着自己女儿的头,他如何不气,只恨不得杀了朱尔旦,可恨朱尔旦身后有陆判做靠山,因他在朱家闹过一次,现在还要受陆判的欺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