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来那年后宫有多少女子,美人可知?”
云裳哪里知道?但又疑心秦王是不是觉得宫里空旷,想再补充些人来,便警惕的盯着对方的脸观察他的表情。
不知不觉她的后背都更直了,眼睛也稍稍睁大了。
这机警的小模样,让秦王看了觉得有趣儿,笑着拍了拍云裳的肩膀,抚了抚她的后背,让人软下来。
“现在后宫的女子,不足原来十一。”秦王语气平静的和云裳说,看着倒不像是觉得后宫女子太少的样子,只是陈述一个事实。
云裳的心情已经平静下来了,只是让他摸了两下心里又跳起来了,不过是另一种跳。
秦王温言说完,宽和的下了一个论断,“人生各有性情,美人天生就不是个会做贤妻的。日后也莫要想这些,徒增烦忧。”
他这是在安慰她?
云裳的心还在跳,她惊疑不定,目光直愣愣的落在秦王身上。
一个人生在什么时代很难摆脱这个时代给他的印记,若要改变也当如脱茧生蝶,可能会有点痛苦。
如她自己,生在诗歌兴盛的唐朝,便格外喜爱诗文,也敬慕能书善画的人。后来也许慢慢有一些改变,但那是时间打磨的结果。
秦王在这个世界出生,幼年时就见人情冷暖,十三岁登基。还是个半大孩子就已经立在了权利顶端,当然那时候他还没有真正掌控秦国。
他因为权力受制于人,追求完整的王权对他而言就是追求自由。人生来就讨厌拘束,向往自由,所以他与吕不韦和赵姬注定立场相对势如水火。
几十年间,他得到了秦国的王权。
多年对权力的追求成了他的习惯,养出了秦王的野心,一国没有满足他,所以现在七国都在他的掌心里。
王不足显其功,可称皇帝,遂为始皇。
秦王很难把他的女人平等以待,这些女人大多是别人献上的,出身不尽相同,地位却都差不多。
献与赠者皆是物与奴,无论是否贵重。
他太清醒,也是真的喜欢云裳,才能说出这样一番话。
她是当不了一个贤妻的,秦王后宫空虚,也是在成全她。
这番思绪在云裳脑海中翻涌而过,她的眼神没有变过,却露出一个笑来,像一朵安静的花在午夜绽放,孤独而美丽。
“人有所好,大王爱妾。”她看着秦王的眼睛缓缓说。
安静的大殿里,房梁高架,侍女安静无声的站在边角,几乎与帐子和墙柜融为一体。
云裳本来和秦王坐在一处,彼此能看清对方脸上任何一处细微的表情,她的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有一分认真的笃定。
是了,他就是喜欢上了这样一个女人。
秦王拍拍云裳的头,云裳顺势钻到了他的怀里,她的脸愈来愈红,喝了那碗汤肚子暖融融的,皮肤也热乎乎的泛着红色,身子软成了水,手臂却紧紧锁着对方的腰。
“大王既然爱妾,只有一个女人也就够了。”女子声音低沉缠绵,她的下巴抵在秦王的心口,那句话,像是从他心里传出来的一样。
云裳抬头,手顺着视线,天真的拂过秦王棱角分明的侧脸,再用指腹轻轻刮过他的喉结,感受到那里明显的滚动,她另一只手顺着男子的腰带滑动,摸到其上的暗扣,轻轻一动。
金色纹路缠绕的腰带散开,又被她浅粉色的裙子压住。
她的手没再乱动,而是乖乖巧巧的抱住秦王的腰,他的领口已经开了,云裳微微发烫的脸贴在男人的锁骨,轻轻蹭。
他的皮肤热得像是要烧起来一样,心跳越来越快。
现在这个场合不是很合适,侍女还在一边,食案也还在。
再往下脱,非得去内室不可,云裳想被他抱着去,在这方面,她已经能摸透秦王的性情了。
果然,下一刻她被人横抱起来,秦王怀里的身子轻得很,他抱着人往内室走,侍女自然而然放下帐子。
秦王一边走一边说:“朕现在自然只有一个女人,有了你这个痴缠的,还有什么不够?只怕美人觉得不够。”
云裳被放在床榻上,稍后衣衫尽褪,那具炙热的身子压在了她的身上。
她缠着他的腰,小牙细细的咬他的喉咙,抱着他的脖子,含他的耳朵。
秦王的力道一下比一下重,几乎要将人碾碎,女子细细的呻.吟,声音痴缠得能要了人的性命,此时此刻,他只管醉在这温柔乡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