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不想在体育课上跑步的时候说大姨妈造访一样,秦王给赵太后扔了个养胎的理由,也担心对方口无遮拦,便出言安抚了一下,“稍后孤命宫中姬美人去侍奉母亲,她曾是一国公主,比起云美人识大体。”
不经意间,秦王刺了一下赵太后,连他自己都没发现,因为他自己甚至不愿看这个母亲一眼。
权势可以改变许多,让那些瞧不起赵太后的人如今想尽办法讨好她,可是直到现在,对于那些出身高贵的人赵太后总是有点嫉妒。
不习惯对儿子屈服,赵太后便答应了下来,也不露怯,冷哼一声,径直离开。
随着赵太后离开,秦王姿势不变,他沉声说:“都带下去。”
秦王近身伺候的太监从外面领着一队人过来,刚刚在室内的太监和宫女都被拖了下去,云裳想到她刚刚让秀谷和侍女出去,心里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门被从外面合上,只剩下秦王和云裳两个人。
那口气她还没叹完,就见秦王黑沉沉的眼睛盯着自己,心里一惊,身子一抖脚一软,还没稳住身形就被秦王扯住手腕,他力气很大,捏得人生疼,云裳皱着眉嘴里哼出一句“疼”,下一刻鼻梁撞在了秦王肩膀上,生理性的泪水从眼眶中不断落下,困住自己的那双手臂力量越来越大,默默流泪的她被紧紧锁在秦王怀里看不清对方的脸色。
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觉得脖子上汗毛都竖起来了,该不会是要杀人灭口吧?云裳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要留下来,出来混的总是要还的,这么想着她实在控制不住哭出了声音。
娇娇怯怯的女儿音缠绵入骨,这是秦王最爱的声音之一,日前他还将这皮肤莹白、身柔体媚的美人压在纹着金丝、带着熏香的床榻上肆意怜爱。
秦王收起了几乎压在女子玉颈上的牙齿,狠狠地吻了上去,云裳的声音一下子就变了调,她哆嗦着抓紧了秦王的衣襟。
第13章 王想杀谁
自从那一日起,云裳就没离开过自己的宫殿,凡是无事之时也不见侍女,只留下秀谷一人在旁。
历史上有许多未解之谜,但现实中很少有真正的秘密,纸是包不住火的。云裳有时候甚至猜测太后和那个嫪毐的事情在暗地里是不是已经人尽皆知了?要不然那天的宫女侍卫为何那番表态?
秀谷从外面回来,带着云裳要的颜料和木尺,身后跟着一个宫女手里捧着两卷白色布料,二人轻手轻脚的把东西放在云裳榻前的案上,侍女退了出去,自行合上门。
云裳半躺在榻上,手里拿着一卷书简,眯着眼睛看窗外,“今天云多吗?”
“晴天,云不多”,秀谷到云裳身边,轻轻跪坐下来,把她微微露出胸口的衣襟理好,一抬头又见云裳的衣袖已经滑倒了手肘,脸便有些红,“主人既然想出门为何不去看看,听李姝说花园里面的花开得正好。”李姝是和这宫殿一起配套来的宫女之一,秀谷她们在私下常常会在一起玩。
云裳摇摇头,并不和秀谷解释,毕竟那天赵太后和秦王是动了真火,她现在出门要是被赵太后闷到麻袋里面捉去打一顿,也只能吃个哑巴亏,要是更惨一点死了,就真的倒霉透了。
“把窗前的纱帐拉起来。”云裳吩咐,这里窗子边本来没有帐子,是她从秦王给的那批东西里找出来一匹布,晚上敞着窗子把拉上当蚊帐,上午就拿来遮阳光。
秀谷过去把窗前半透明的白色帐幔拉上,一回头无奈地发现云裳又把外衣脱了,亵衣外面只套了一层薄而宽大的白绸大衫,阳光一照几乎能看清里面的衣服纹路,头发慵懒地盘上,只戴了几个简单的钗环。
自从到了这宫中,云裳这着装一天比一天散漫,盛装或是轻装完全看心情。秀谷总觉得无奈,她身为仆从,只能委婉劝说,可云裳大多数时候只是拍拍她的头就算了。
前几天已经把给系统的小老虎做好了,最近庄月没再进宫,云裳一个人无趣,便想起那日秦王误会自己给他制衣的事了,一手拿着碳木充当画笔,另一手按着尺子,系统在云裳脑海里给她讲画法和数据,一人一系统比比划划了大半天才把东西裁剪出来。
黑色是秦国的国色,平常见秦王穿衣也总是黑色居多,云裳裁剪这件白衣是亵衣,太精细的东西对她来说太难了,而且她也实在想不出来秦王盯着衣服刺绣花纹夸赞的样子。
热辣的阳光透过白色的纱帐温柔了几个度,打在女子的侧颜上犹如白玉生辉。秦王背对着阳光摸着掌心下的陶杯,他脸上带上了几分敬重,与对面的人说:“仲父可是受了太后托付特意过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