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姨妈微微一怔,“这样也好,宝玉他……”
“母亲!”薛宝钗听不下去了,“姨妈她恨我,她不会让我好过的,我绝对不想进荣国府。”
说完,薛宝钗便哭着跑了,十七皇子没了她还可以去接近其他皇子,她的绝色已经传出去了,一个侍妾的位置,总有人愿意给的,若再不行的话,她就入宫做宫女去。
即便是去做那等服侍人的宫女,也好过整日被人奚落,一辈子看不到前程。
宝玉是个什么品行的人,她已经见识过了,有十七皇子珠玉在前,她真的已经瞧不上那等养在深闺后院的宝玉了。
薛姨妈站在屋内看着她抛开后,一嘴都是苦涩的味道,“儿啊,你若是不去荣国府,你哥哥可怎么办呀,他知道个什么呢。”
那封被人利用了的六百里加急被送入宫中时,天还未擦黑,新皇依旧在养心殿批改奏章。
而等新皇接过信后,才发现里头另有乾坤。
书信的两页纸摸起来有些厚,上头还做了不算太显眼的标记,这个标记还是新皇曾经与贾琏商定好的。
表面信上说明了边境战事吃紧,粮草有些不足,可把纸张正反两面撕开后,却是完全不同的内容。
南安王与贼寇有贸易往来,盐铁多有私运出去,而且获利基本不会上报朝廷,也不是跟他那般以挑拨为名得培养贼寇自己争权夺利。
这十几年的贸易,足够让外域一个大族发展起来,一旦他们再进一步得壮大,迟早会来攻打边关。
看到这些,新皇眉头深深得蹙起。
这封信密密麻麻汇报了不少东西,南安王的那些只是最重要的一点而已。
去了西北边境大半年的贾琏笼统得合算了西北边关百姓和军营的人口,还让人摸清楚了四处的商道、念道。
有他花了大价钱兴起的车马行,往来行走的商人越来越多,私下贩卖的盐茶丝绸和胭脂水粉金银首饰也越来越明目张胆,暗地里不少外域人会来购买,买的量也越来越大。
仅仅三个月的时间,贾琏的车马行就弄到了上百只耕牛,边境士兵耕种的土地使用完后,还能借给附近的百姓使用,来年若是没有天灾人祸,边境也能有个丰收年。
不得不说,有银子就是好办事,贾琏的车马行能不畏惧边境的民风彪悍,也不畏惧边关的贼寇,盖是因为他有银子有人脉,他不仅能修路,还能请得动军中的兵。
能干活的退役兵用来对付普通跑商的人足矣,军中正经操练的兵只需要打声招呼,让他们主将安排个演练,就能有上百号配备精炼的士兵全程护送商队,需要花费的,不过是点雇佣费或者是粮草而已。
赚银子那儿在行的贾琏不利用这个,如何能迅速打开场面,笼络各地人心,原先对他有三分亲近的军中叔伯们,如今对他怕是有七八分得满意。
最让新皇放心的事,这车马行有北静王一半的人手在里头,绝对不是贾琏个人所有,有北静王全程监督着,才更让人放心。
新皇是真的没想过,贾琏的能耐有如此出众,而且这展开,是越来越掉钱眼子里拔不出了,即便现在让他去江南管盐政,只怕他都不乐意。
他能想法设法弥补军中粮草,新皇对他就没什么意见,明年等事情一了,升他个官给他个妻子个诰命便是。
而远在西北的贾琏真觉得如鱼得水一般,他不过是个小小的县令,却能把一整个县十多个乡掌控在手,跟土皇帝似的想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
背靠军中大佬,京中有新皇和北静王帮衬着,他不缺人也不缺银子,上头无人压着,四周都是爽朗的军人,花花肠子的少,脑袋都舒爽不少。
跟几个娘们在后院扯来扯去的,着实是没什么意思。
没来西北之前还觉得王子腾应该吃了不小的苦,结果到这儿一看,才发现并不是这么算的,王子腾的身份注定他不可能跟小兵的待遇一致,他绝对是有特权的。
军中那些十多个人挤个大通铺,甚至只能睡在木板上的待遇,王子腾就绝对不会受,更何况他会让自个没足够的粮食吃吗?军营里最大的难受便是饿肚子,每日操练能适应能习惯,但没东西吃真是难受得很。
如今的王熙凤也越发大气了,见识的人一多,总会有些变化。
已经怀上三个月的人变傻不少,对贾琏的帮助不能算多,但贾琏对此一点意见都没有,他爱王熙凤都还来不及呢,怎么肯让她操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