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入北静王府应该会随着北静王四处办事,若是能帮着点,只怕北静王能笑晕过去,贾琏一向这主意不错,当即就让人去跟迎春说说他跟北静王之间的门道,那什么算账看账本子的活,能学会就尽量学会些个,想来北静王这几年内都没时间风花雪月吟诗作对了。
想想也真是蛮可怜的!
贾琏给北静王拘了把伤心泪后,可怜巴巴得入宫求见上皇。
一进宫门,红彤彤的眼神就一直没下去过,简直委屈得要命,上皇看到他这模样,脸色很是不自在得撇开了视线。
看到他如此下意识的反应,贾琏基本可以断定,城门口阻截他的事情中,上皇必然是插了一脚的,原因就跟戴权说得那样,他也想要银子。
财帛动人心,连上皇都没法避免,想想也是够可笑的,一辈子奢侈弄垮了国库,为了那点名声让臣子们把国库的银子当自个家里的用,如今老了只能眼巴巴望着底下的大臣各个脑满肠肥,自个还得勒紧裤腰带过日子。
偏偏上皇知道这些个臣子不过是口上赞扬他,他却不敢取消他自个颁布的政令。
跪在上皇跟前的贾琏一把泪一把委屈得告状那守门的小将,说得人家好想就是戏剧里欺男霸女的恶棍一样,而他贾琏可不就是那个被欺负了的可怜虫。
好不容易进京领赏,却连门都进不来,最终竟是横着抬进来的,里子面子全没了,不找上皇做主,难道还能厚着脸皮当做没发生过吗
上皇听他这一场哀嚎委屈撒泼打滚的戏,愕然得不知该怎么办,这么多臣子里头,他唯独不擅长对付这等仗着体面表委屈的人,因为一个处理不好,就会让他的名声蒙尘。
贾琏这个人实在是特殊,如今勋贵一党只有他还算出色,京中纨绔子弟多以他作为榜样,跟随者不知凡几,不处理那小将后续立刻就会引起朝堂暴动。
而那个小将本就不是什么重要角色,当天升朝就被扣押上殿,一切职务全免,还被新皇下令推出午门重打三十军棍,这么些军棍下去,不死也半残了,即便养好了也不可能再入军中。
而贾琏偏偏不去求新皇,就要求着上皇他老人家,着实让上皇心中熨帖,觉得他还是有依仗在手的,至少贾琏这等后辈还是想着祖辈的吩咐,知道真正该效忠的人是谁。
即便新皇已经做出判决,上皇依旧让戴权去宣读他的判决,虽然只加了五军棍,但足够表态了。
事情发展到这儿,贾琏总算是心满意足得开始吹嘘起他的能耐来,他最大的底气就是赚钱的本事,若是上皇顾忌着,他就能获得足够多的利益,不就是点银子嘛?把新皇手中的一层给他便是。
但上皇想要的三层却是不能够给的,贾琏一遍说着他银子赚得烧手,一边又冒出各种各样的想法,再投入大量的金银和人员下去,手头真正结余的,也就一两百万两而已。
上皇对这些金银没有新皇那么敏感,他更不会像新皇那样专攻过户部事宜,所以贾琏忽悠他实在是简单得很。
简而言之,贾琏日进斗金毫无问题,就是他想做的太多,把架子铺得太大,导致最终到手的银子并不算太多而已。
这一点,戴权能够认同,上皇自然也觉得毫无疑问,贾琏再把具体的分红说一说,最终确定可以给上皇三成的分红,也就是一年六十万两,这个数字足够大,上皇沉吟了会儿,最终满意了。
可贾琏说的这些,早就跟新皇和北静王商议过,他们每年足有近□□百万两的盈利,实际算下来,上皇只有区区半成多一些而已。
若是换到新皇那儿,新皇只需要心算就能估计贾琏具体的损耗,前前后后一合计,基本没跑的,贾琏想瞒都瞒不住,所以知道厉害的贾琏从没做过什么小动作,就怕新皇心里头有疙瘩在。
不过就目前看来,贾琏的做法没有任何问题,两位皇帝对他都极为满意,没准过了年他就能升一级,吏部那儿只怕卡不住他的功绩。
若是实在吏部不好打通,他还可以让边城的百姓给他一把千名旗,用来表彰一下他的功绩不算太过,但吏部想做文章只怕不易。
而吏部的人不是傻子,贾琏都能拿到首要军功的人,如何能得个优等以外的评价,而又有谁敢在如今这个时候,正面跟贾琏硬抗。
贾琏有本事赚银子,却能让百姓跟着收益,连骂他与民争利都不行,顶多说他个爱好奇*淫*巧技罢了。